【情婦難為】火色情人--路可可 褚妙妙咬住唇,強壓住心頭的哽咽,跟上了畢雅夫的腳步。 「郭大哥,下星期三爬完山後,順便到我家玩,好讓你視察一下她的工作環境。接著,我請你們去吃晚餐,不準拒絕。」畢雅夫朝郭正明揮揮手,揚聲說道。 「好。」郭正明上前一步,拍拍褚妙妙的肩膀。「要好好過日子喔。」 褚妙妙紅了眼眶,一個勁地猛點著頭。 她隨著畢雅夫走出公園,跨上了他的重型機車。 車身的設計讓她不得不傾身緊抱著他,她忍不住咕噥了一聲「色狼」。 畢雅夫笑著沒接話,發動機車飛速地疾衝而入夜色裏。 當夜風從褚妙妙的耳邊、頰邊呼嘯而過時,她的心裏躍過了陣陣的期待—— 有地方住了,有工作了。 她的明天即將因為這個男人而改變了…… *** 鳳鳴軒獨家制作 *** bbs.fmx.cn *** 在食宿全免的強大誘惑,以及打掃煮飯又可以有錢拿的狀況之下,褚妙妙很快地成為畢雅夫家的女傭,包辦所有柴米油鹽,兼代繳水電的任何家庭瑣事。 這一住就是一年。 以前的她,排斥和人有肢體接觸。可畢雅夫對她來說,是個中性的角色,所以他們的交情慢慢地進展到可以勾肩搭背,活像是拜把兄弟一般。 她經常想,他們對彼此而言,算是各取所需吧! 自小畢雅夫的爸爸只懂得用物質補償他,而他的媽媽更糟,壓根兒就希望小孩沒出生過。所以,他討厭孤單,因為那會讓他回憶起太漠然的童年。 雖然他的舅舅和舅媽視他如己出,他和唯一的哥哥畢衡達感情也不錯。但,他就是對「家」這個字眼,充滿了矛盾心情。 她懂他的心情,因此總會適時地扮演起家人及朋友的角色,好填滿他一人居住的冷清,也順道滿足她心裏對家庭的渴望。 褚妙妙不知道自己現在有沒有變得更好,但她知道她的心開始慢慢安頓了下來。 她發現她喜歡帶狗散步,她不討厭讀書,她開始準備二技的入學考試,她對櫥窗擺設有點興趣,她熱愛從音樂中找到心靈撫慰,她發現她不再那麼憤世嫉俗、不再那麼…… 絕望。 這一切都該謝謝她的「恩人」畢雅夫吧,雖然她抵死也不會在他面前這麼稱呼他。 總之呢,對褚妙妙來說,目前的一切都不賴,她什么都不想改變。 這一日,陽光正燦亮。 褚妙妙拉著阿波羅的狗繩,被迫從公園裏直衝往回家的路上。 她白細的小臉,染了兩團運動後的紅暈,其實還滿有幾分她最不喜歡畢雅夫稱讚她的「可愛」特質。 「阿波羅先生,你的體力會不會太好了一點啊?」褚妙妙往前一躍,整個撲抱住有她三分之二身高的阿波羅。 阿波羅以為她在跟它玩耍,樂得舌頭一吐,一溜煙地再繼續往前直奔,頸上的係繩也自然隨之往前一扯—— 褚妙妙還來不及翻白眼,便又氣喘如牛地被扯著向前狂奔了。 不過,她還沒奔進家門,門前那對吻得正難分難舍的男女便先擋住了她的視線。 「造孽啊!」褚妙妙詛咒了一聲,瞪了那個頭發一年來沒換過造型,眼神也依然很桃花的畢雅夫。 看來,她的亂棒打鴛鴦又要上演第N集了。 「阿波羅。」褚妙妙站穩腳跟,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 阿波羅聞言,立定坐好。閃亮黑眼無辜地看著前方,用力地揮舞著尾巴——耶,主人回來了。 「畢雅夫!你在做什么?」褚妙妙板起臉,口氣刻薄得恰到好處。 畢雅夫從女人的唇上離開,他還沒開口,唇邊的笑倒已先揚起。「哈 ,寶貝。」畢雅夫摟著女人的腰,對褚妙妙眨了下眼睛。 「雅夫,她是誰?」豐唇女子單鳳眼一瞇,不客氣地逼問。 「我是他的同居人。」 褚妙妙皮笑肉不笑地睨了豐唇女子一眼,松開了阿波羅的頸煉。 阿波羅興奮地飛撲到畢雅夫身上,撞開了他和女人的麻花式糾纏。 「你居然有同居人了!」豐唇女子瞪了畢雅夫一眼,目光卻銳利地把褚妙妙從頭到腳給毀滅了一百次。 「沒錯。而且我只有二十一歲。」她不認為年輕就是美,可她發現很多膚淺女人真的這麼想,而她自忖看人的眼光還算準。 「你——_」豐唇女子想發飆,卻找不出名目,只好回頭猛掐畢雅夫的手臂。 「昨晚就說好是一夜風流的,誰讓你硬要跟著我回家呢?」 畢雅夫無奈地一聳肩,指尖仍然纏繞著女子的發絲。他唇角微彎看似在笑,可發亮的眸子裏卻沒有笑意。 「哼!」豐唇女子重重地推了他一下,在確定他撞到了門之後,她忿忿然地跳回她的黃色跑車上,呼嘯離去。 「這麼快就認輸出局了,果真是個玩得起的現代女人。那輛車要兩百萬吧,真是有錢人啊!」褚妙妙喃喃自語著,沒看畢雅夫,逕自拿著鑰匙開了門。 門才開了道縫,阿波羅便從門隙裏直衝回它那蓋在草皮邊的狗窩,大聲享用起它的甘甜涼水。 畢雅夫則是吹著口哨關上大門,往前跨了兩大步,大掌也就順理成章攬住了褚妙妙的肩。 一股清爽的沐浴乳香味飄入褚妙妙的鼻尖。她不用問,也知道他為什麼會在一大早洗澡。 「花蝴蝶!」忍不住叨念他一聲。 「我是熱情如火。」畢雅夫一聳肩,仍然嘻嘻哈哈。 褚妙妙翻了個白眼,走過十坪的小庭院,朝阿波羅揮揮手之後,她解除保全係統,進到三層樓高的屋子裏。 「你下回要給人當頭棒喝前,可不可以先預告一下?哪天我要是演不出來,看你怎麼辦?」褚妙妙拿出兩瓶礦泉水,一瓶扔給他。 「沒法子啊,她死命要送我回家,而那款跑車剛上市,我還沒開過,有人要讓我試開,何樂而不為呢?」 畢雅夫一看她坐進沙發裏,便也順理成章地硬湊到她身邊窩著。 這一年來,因為有她在,他的情緒便全都有了宣泄的出口。他原本就愛說話,一遇到她更是話匣子打開停不下來。 因為她不會對他的話及情緒,做出過度的解讀。 褚妙妙瞄了他熱切的眼神一眼,逕自唱光了半瓶水,繼續癱在沙發裏喘著氣。反正,她就算不開口詢問,他也還是會一直聒噪下去的。 「那個女人很妙,她在PUB盯了我一晚,然後我走到門口要離開時,她才靠上來向我問路。」畢雅夫說。 「喔。」她看著這男人得天獨厚的一雙電眼,哀憐著那些前仆後繼的飛蛾女子。 「她問我說——通往我心底的路怎麼走?」畢雅夫抿著唇,口氣一本正經。 褚妙妙睜大眼,驀地打了個冷顫後,旋即爆出一陣大笑。 「媽啊!這是哪個年代的臺詞啊,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怎麼回答?」她精神來了,兩眼閃亮地緊迫追問道。 「我告訴她,如何讓我『性 福的路。」畢雅夫笑咧出一口白牙,性感地朝她拋了個媚眼。 「色魔!總有一天染上病。」褚妙妙啐他一聲,靠著沙發扶手,歪歪斜斜地半躺半坐著。 「就算我染上病,你也會照顧我的。」 「我第一個踹死你!」她在沙發扶手上躺得不甚舒服,乾脆換了個姿勢,直接靠在他的肩臂上。 「你不會的。」畢雅夫伸手揉亂她的發絲,眼裏有著寵愛與信任。 他遊戲人間太久,對於女人的情緒,他看得太多。真真假假,他分得極清。 褚妙妙當他是家人,他當她是他的小貓。 相安無事,美妙無比哪! 「你的二技考試準備得怎麼樣?」他問。 「有在準備,反正還有半年。」她懶洋洋地回答。 「你打電話回家了嗎?」他每個星期都問她一次。 褚妙妙按照慣例,抬頭瞪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等我考上就打啦。」 畢雅夫笑了,因為她的答案已經不再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他想,她一個女孩子離家在外,家人難免會多擔心幾分嘛。 「我待會兒要煮乾面,你吃不吃?」她拍拍肚子,已經餓了。 「給我半碗就好了,我待會兒還要回公司討論中南部賞鳥套裝行程的國外推動案。等定案了,再帶你實際跑一趟賞鳥路線,順便去住我們剛開幕的歐式民宿。」 他雖愛玩樂,不過老爸交代下來的家族飯店連鎖事業,他可沒荒廢。他過慣好日子了,如果想繼續過好日子下去,就得更加努力。 「你要回公司吃飯,那幹麼還吃面?」她奇怪地瞥他一眼。 「讓我吃幾口啦。」他扯著她的手臂,賴在她肩膀上,不計形象地撒起嬌來。 畢雅夫咽了口口水,一想到豬油拌乾面,再撒上一把青蔥的古早味,肚子就饑腸轆轆了起來。 「怪人一枚,有山珍海味不吃,還愛家常小菜。」褚妙妙恥笑他。 「怪貓,罐頭不吃,居然還吃面!」畢雅夫不甘示弱地回嘴。 說完,兩個人都因為這樣無聊的話而大笑了起來。 或者,這些對話實在是沒什麼好笑的。但是,因為心情很快樂,就忍不住要揚起嘴角了。 「讓我靠著瞇三分鐘。」褚妙妙閉上眼睛,因為今天早起而有點小倦,小臉更加地往他肩臂裏鑽。 畢雅夫微笑地撫著她的頭發,彎低身子,也把頭靠著她的。 他想,這多少有幾分家的感覺了吧! 他自私地希望小貓、水遠別到發情期,別真的找一個男友來破壞他們之間的一切哪。 現在,很好——真的。 發表人小Glor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