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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靠近
作者: 兄弟恰恰	日期: 2010.01.31　　天氣: 　心情:

『靠近』

世界如此寬

距離總是讓我們無法坦白

閉上眼睛總有一些面孔

一些片段浮在心上

寂寞也如此寬

世界如此忙

忙的妳和我都失去了判斷

贏了所有失去最初的夢

最愛的人最好時光

一切不能重來

靠近妳就在今晚

感受彼此心中溫暖

能不能

靠近我就在今晚

不要讓彼此遺憾

在今晚、、、

靠近，我喜歡這首歌很久了，久到都忘了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嗯，大概是國中的時候吧！

忘了是哪一年發行的，歌詞也只模模糊湖的記得，就連CD都給弄丟了，不過忘不了丟不掉的是，

那令人懷念也令我痛心的初戀、、、。

國中生，是開始叛逆的時期，雖然我覺得我還算是個好孩子，不過在老師和同學的眼裡，

總是不把我當什麼好學生。我想這就是所謂的投射作用吧！誰叫我總是跟一些不愛唸書的傢伙鬼混，

這些人總是整天嘻嘻哈哈的，把國三當國小，把聯考隨便考。

不過，誰是真的愛唸書的呢？

管他的！反正我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我唯一在乎的，只有坐我後面的後面的那個女生有沒有注意到我。

一個國家的教育，可以從他們的國中教育中知其大概，我非常難過的因聯考的壓力被編到

讓家長非常期待的也就是所謂的「自強班」。自強班其實是名不符實的，因為我們並不是

自願自發的讀書自強，所以我認為那應該叫做「被強班」，當然這個名字並不怎麼好聽。

總之我當下只有一個想法：「完了！」我必須和同班了兩年的好兄弟們說再見，

還必須每天見老師的臉見到晚上十一點，我不僅背負了對朋友的不義，也不孝於我的父母親，

更是對不起我自己，因為我得讓自己睡不好吃不飽還天天被打。

不過，人說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肚子的怨天尤人，都在我發現了「她」之後煙消雲散。

她，就是坐在我後面後面的那個女生，我並不是開學的第一天就知道她的存在，因為老師手上

揮舞的藤條讓我知道我的眼睛應該看著黑板，但是身為男人的本性也告訴我必須搜尋一下班上的美女，

於是我發現了躲在我身後兩公尺的她。

她不算是很正的女孩子，還有點肉肉的，估計大概超過五十公斤。不過長的白白淨淨的，

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或許是那雙眼睛真的會放電吧！我體驗到了什麼叫做

「簡單有力」，那單純不閃爍的眼神，發出的電力由我心跳加速的程度就可以知道大約有五十萬伏特左右，

讓我這未經人事的小夥子差點沒有當場昏倒。

雖然不清楚我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生，明明我都沒把她歸類成正妹；雖然還不了解什麼是愛，

不過從那一刻起，我的表情就從像是被人倒了三千萬的會錢，變成眼睛沒有焦距、嘴角輕輕上揚的痴呆樣。

我知道我掉入愛河了。

從此上學的時間，變成了我最開心的時刻。我終於了解到，當一個人有目標的時候，

做任何事都會變得相當有活力。因為知道她都蠻早就會到學校，所以每天早上鬧鐘一響，

就自動起床刷牙洗臉出門，買個早餐衝到學校等著她的出現，也因此，賴床和遲到根本就是不可能，

都不用讓老媽操心，只是老媽是以為我是去早自習就是了。

其實想想，要不是因為有她，我想我國三的回憶會更為悲慘，不過，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

初戀總是讓人聯想到青澀。的確，回想起來當時實在笨的可以而且好笑的要命。

不過嘲笑自己的過去是罪惡的，因為那是一種成長。但是我還是對自己的第一封情書感到遺憾，

雖然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寫了，不過還是被很乾脆的退回來。說起來實在是很丟臉，

所以為了不辜負爺爺的名譽，我決定再接再厲。

結果是，到國中畢業時她只再跟我說過六句話，分別是「不用了」、「謝謝」、「不好意思」、

「借過」、「抱歉」、和「我沒時間」。

回想起來，那段時間可能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時期吧！

每天都能和自己心愛的人見面，但是這麼近的距離對我而言，更是一種難過的壓力和煎熬。

我每天只能滿懷期待滿心歡喜的去上學，而又失望地悻悻然回家。果然單戀是最痛苦的，

因為你只能這樣日復一日的無意義下去。

終於，要畢業了。寫畢業紀念冊對於國中生而言是一種不必要的必要，大家總認為友誼歷久一樣濃，

雖然往後的同學會一年比一年冷清。

總之，我發揮了我人格上「選擇性遺忘」的這項特長，忘掉之前一封封情書被退回來的尷尬，

然後鼓起勇氣裝做理所當然的，拿著我的紀念冊要請她留下最美麗的一頁，只是她的回應一樣是簡單有力：

「我沒時間」。

被她再將了這麼一軍，我想我真的是死棋了。於是我決定開始把心思放在課業上，

一來可以讓爸媽少一點高血壓，也可以讓我少一點皮肉痛，更重要的是，可以讓自己少一點時間胡思亂想。

聯考後，原本以為我的初戀大概就這樣離我遠去了，因為她上了女校，而我讀了男校，

而且我還越區就讀更是糟糕！雖然我讀的學校是讓父母老師合不攏嘴、也讓我自覺我真是個天才的名校。

但是總讓我在高興之餘，多了那麼一點失落感，因為這樣除了心靈上的距離外，

對一個只有腳踏車的高中生而言，這段路夠遠了、、、

遠到我真以為死心了

高中的生活跟國中比起來，的確是輕鬆了很多，但卻沒有想像中的愜意。

因為光是坐車的時間就浪費掉我很多的時間，雖然人家說要利用這段時間來唸點書，

我也嘗試著如此做，不過當第一次段考的成績出來後，我就放棄了，因為對一名爐主而言，

是沒有退步壓力的。

要忘掉一個人其實不難，只要對方想要你忘掉她的話。升上高一沒多久，接到了這輩子讓我最

小心翼翼把它打開的一封信，是的！是我們這篇故事的女主角所寄的。

信上的內容說起來實在是沒有內容，除了幾句簡短的客套問候外，還說什麼覺得「侏儸紀公園」

沒得獎很遺憾，史蒂芬史匹柏有沒有得獎關我屁事啊！

更離奇的是還提到了她一個朋友，見鬼了！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人都出現了。

可是當時的我哪想的到這麼多，挑燈夜戰又一篇大作，第二天一早就給她寄了回去。

要是把當時的認真用來唸書，我想我現在一定可以到美國留學。總之，我實在無法形容

當時的我有多興奮，只是現在一直覺得她很機車，既然不讓我得到，又何必吊我胃口？

不過，小孩子都是很笨的，尤其是戀愛中的小男孩。所以，我只要一有空，我就會寫信給她，

不過信的內容不再是噁心的情話，而是像閒聊一樣，談談我的生活、想法等等，

因為沒有感情的兩個人寫了一堆的肉麻感覺很怪，我也想說從做朋友開始慢慢來，

要是我們開始通信後，就會開始通電話，然後我就會開始通車去她家載她，機會來的時候，

嘿嘿，我就可以通、、、。

但是我實在是想太多了，因為她根本很少回信。等待回信的日子是很難熬的，終於我股起了勇氣，

打了這輩子第二通電話到她家。

第一次是聯考後，以「我想知道一下班上的同學考的怎麼樣」為理由混過她媽的。

我想我永遠忘不了，聽人家說聯考的時候會緊張到肚子痛，我可是從容到連汗都沒流半滴，

可是在我第一次撥下她家的電話號碼時，我知道我錯了，我並不是什麼事都有大將之風臨危不亂，

我只是不把聯考當一回事罷了。

有了上次肚子痛的經驗，所以我決定要是她媽媽接的話，我就掛電話。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

逃跑也是戰術之一，沒必要打不過對手還硬要送死。

做好心理準備後，我撥了號碼，然後、、、我贏了。

不知是上天的賞賜還是我準備功夫做的好，她的父母也都很夠意思的遲遲沒有回家，

讓我們很有話題的聊了大約三個鐘頭。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有進展，不過倒是讓我知道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之前就聽說她有一個「長江一號」的媽媽，而這件事，是真的。

其實到現在我還是覺得，她媽媽只當一個家庭主婦對我們國家而言，實在是一種損失，

那種偷看機密資料、竊聽電話的技術，一定可以讓我們更了解對岸的弱點。

所以，我想我真的很難再打電話給她了，因為俗話說：沒有在每天過年的。

不過，這通幸運的電話，似乎就像是又打開了一道門。因為在這之後，她倒是會常利用

她媽媽外出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我不知道這是否代表什麼？或許是她每天都關在家也無聊吧！剛好我這個人又話多，

又有幽默感，又熱心助人，又知識淵博、、、

我也不知道啦！管他的，不過幸好我家對這不反對反而鼓勵，老媽從國中開始就一天到晚

要我帶女朋友回家。每次她打來，要是老媽接的，老媽就會用一種很賊的眼神看著我，

「嗯，孩子長大了」六個字寫在臉上轉過來對我說：「你的電話」。

雖然會被虧爽的，不過我還是覺得至少比兩個人都要偷偷摸摸的好了。

我也就每天吃完晚飯後就開始祈禱，希望她媽媽趕快出門。

當你有了第一部車之後，接著你就會想要一輛賓士，再來就會想要一台進口跑車，因為這是就是人性。

所以我跟她多通了幾次電話後，理所當然的就會想約她出來。可是連通訊自由都沒有的她，

也理所當然的沒有外出自由。這點我也知道，所以我也都只是會在電話中提一提罷了，

一來也是個話題，二來總是發票集多了應該會中一張嘛！

我的想法果然沒有錯，一個晚上，她告訴我她這個星期六下午，因為補習班的調課有兩個小時的空檔，

我當然義不容辭的馬上約她，她也果然按照自己的劇本回答說好，不過我也沒有餘力去想這其中是否有詐，

因為我只能以不敢相信的心情來迎接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約會，而臉頰的痛楚也告知我：這不是作夢！

星期六當天，我們約在車站附近的咖啡廳吃中餐。一見到她，感覺她又成熟了好多，變得更有女人味了，

我這才想到我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雖然沒有繼續發育是個缺點，但是那雙清澈的電眼

還是讓我十足地昏了頭，突然一股不祥的預感隨之襲來，我直覺地用餘光向旁邊掃一下、、、

靠！不會吧！為什麼小杜和胸毛會出現？

該死的，被他們跟蹤了！早知道就不跟他們講了、、、

唉！但是千金難買早知道，我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邀他們過來同桌一起吃，

而這兩個傢伙還真的是來鬧場的，竟然馬上就跳過來跟我們擠在一起，天哪！我人生的第一次約會、、、

終於，好不容易吃完要走了，這兩個王八蛋吃飽喝足後倒是閃的很快，我才再趕快打起精神，

打算著我該如何好好的運用這剩下的一個小時，最後我決定去遊樂場玩，因為剛好在隔壁。

我相當珍惜這能跟她獨處的一個小時，因為我知道下一次不曉得是何時了，

所以我帶著她在遊樂場中穿梭，玩著一個又一個的遊戲，像是要在一小時內把所以的

遊戲機都留下我跟她的回憶一樣。

可是她像是一直在想事情一樣，總是不專心，偶爾好像想對我說什麼，卻都用微笑帶過，

我忙著看著她的笑臉和耍寶，也沒有多想什麼。

最後，該來的還是要來，就像灰姑娘的十二點鐘響一樣。我邀她一起照個大頭貼再走，

她並沒有反對的意思，我趕緊掏口袋投錢，「喀嚓」一聲，哈哈，我想我跟她已經是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吧！、、、、、、

靠！這台機器竟然壞掉了，照片出不來！馬的勒！

幹麻跟我過不去，我投的又不是假錢！

正當我尷尬的很又怒火中燒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忽然低下聲來跟我說：

「ㄟ、、、你最近有沒有聽到一些八卦？」啥啊？幹麻忽然講到這個？

我滿臉疑惑的問：「什麼？怎麼了？」她沉默了片刻，這樣更是讓我覺得不對勁，

緊張的直問她到底要說什麼？真是的，幹麻莫名其妙的搞小緊張！？

「我、、」什麼？

「就是、、、我、、、」什麼啦！？

「我交了男朋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絲絲的水滴打在臉上，終讓我漸漸恢復了知覺，我把漣篷頭的水開到最大，試著藉這一針針的刺痛，

讓自己知道我還是個活著的人。

靠著牆、坐倒在浴室的地板上，慢慢的冷靜自己，讓思緒緩緩的流回我腦中。但我努力地要想起她的笑容，

卻怎麼樣也想不起來，空洞的腦中只有一個聲音不停的迴響：「我交男朋友了、、、、、、」

馬的！簡直要把我的腦袋瓜給炸了！

我真是個自作多情的白痴，誰說通個電話、吃個飯就代表我跟她有進展，我更是個不解人意的木頭，

為什麼聽不出、看不出她的暗示？

不過至少，我還算是個拿的起放的下的男子漢，「等妳跟他分手後再打電話給我吧！」

最後我說、、、靠！沒事耍什麼帥啊！我根本是個連自己都不敢面對的膽小鬼。

她的男朋友其實我也是認識的，同樣是我們國三自強班的同學，雖然人長的不是很帥，

不過聽說高中後長到了一百八，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勝因，但是為什麼她一直把我蒙在鼓裡，

難道是根本不把我當一回事嗎？

管他的，反正現在一切都是多餘的，難不成要我去暗殺她男朋友嗎？事實上我也是想過的，

但是我覺得我可能打不過一個一百八的壯漢，只好打消這個念頭。嘖！或許，我真正該揍的，

是那個無可救藥的自己。

感情問題走上絕路是一回事，不過現實就是日子還是要過。

第一志願的課業還真不是普通的輕鬆，尤其是在留級率到達一成的學校裡。

可是我根本沒有心思去管我爛到不行的功課，因為我根本靜不下來去唸書。

每天就只知道翹課去打球，或是留連在遊樂場所中放蕩自己。坐在教室內或書桌前的時間，

對我而言根本就是煎熬，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更遑論靜下心來好好用功了。

高一跟高二，根本就是矇混過去的，數學唯一及格過的一次，還就是補考的那次。

而爸媽對我的期待，就像台灣現在的股市一樣節節下跌。從目標台灣大學，

變成只要國立大學就好，再變成私立大學也得好好考慮，最後變成是有大學念就要偷笑了。

不過還有附帶一個前提，那就是我能否順利三年畢業？

我永遠忘不了一件事那就是，當我補考考過了後，老爸高興的買了台音響獎勵我。

一般而言，高中生活應該是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但是我的高中三年，簡直就像是關在監獄裡一樣空虛，

我的書也唸不好，也沒有參加社團，籃球雖然每天都翹課去打，但是還是沒有很強，想學吉他也沒學好，

更慘的是傻傻的為了等她，三年來根本沒有認識什麼女生！

想想我這高中三年，到底得到了什麼？知識，我想我沒資格討論這個不屬於我的東西；愛情，別說什麼了，

連牽女生的手也只是在玩遊戲時牽到的；友情，一堆的損友，只讓我不停的在玩，學會抽煙、喝酒、

還有打撞球。

結果我竟然花了高中的三年時間，得到的只有抽煙喝酒和打撞球！

我真不知道我為何要把人生最彩色的日子當成黑白片來拍，不過我也不能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因為我知道我隨時隨地的都在想她是我自己的事，是我自己莫名的純情害苦了我，我都知道！

我更知道我只要拿起一把刀斬斷在我心裡的她，我就可以從這一切解脫，但是，我做不到、、、

誰做得到呢？

到了高三時，爸媽終於點頭讓我搬出去住，雖說要節省時間唸書是騙人的，

不過我也樂的結束那痛苦的擠火車生活。

我還跟一個室友一起住，那是我高中時代少有的朋友之一，他就是小杜。

住到外面，少了家裡的管束，我玩的更瘋了。三更半夜跑去海邊玩，第二天到學校睡一整天；

沒事做就在電動場留連，因為未滿十八歲還得躲警察，為了要銷過還有曠課太多還得到教官室去做勞動服務，

操性通知單也像帳單一樣每個月都會寄回家，讓爸媽、老師認為我沒救了，甚至我自己也以為我完蛋了。

不過，回想那段瘋狂的日子，其實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人不痴狂枉少年嘛！

那時甚至瘋到為了見她一面，只為了想給她看看我染了頭髮，一下課就飆車去她們學校門口等她，

不過見到了還不能打招呼，因為她媽媽可能會直接開車把我撞死。

還有一次，她生日時要拿禮物給她，我借了一台爛摩托車，在一個寒風刺骨的夜晚騎了

一個多小時才到她家，結果她只跟我說了「謝謝」和「我媽快回來了，你快走」這兩句話。

姑且不論我為了她的生日禮物費了多麼大的心思，而她給我的回應又是多麼的微弱。

總之，年輕時後做點傻事，其實還是不錯的。因為回想起來挺好玩的，反正年輕只有一次嘛！

人總是因為平凡，所以不甘平凡；而因為不甘平凡，所以會做傻事。

不過，反正年輕嘛！

那段日子真是過的我都忘了時間，不過卻有一個令我永生難忘的夜晚。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她家的號碼，可是聽到的卻是她媽的聲音。這位女士的口氣一開始就咄咄逼人，

害我還想說不會吧！我跟你女兒也才進展到去吃個飯而已啊！而且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啦！

「你認不認識xxx？」她媽媽問我。咦？聽到這個名字，我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是的，

正是她男朋友的名字。

我說認識啊，是國中同學。

她媽媽又追問，那你知不知道他跟我女兒在交往？

咦？難道想套我話？我就只含糊的回答道：「好像有聽說。」

她媽媽更急了，那你知道她們交往多久了嗎？

我說我不太清楚，想說為了她好也為了自尊，我可不想當爪耙子。

「那好，請你幫我轉告他，叫他不准再靠近我女兒！」

這什麼跟什麼嘛？

由於事情實在是發生的太突然，讓我還是理不出一個頭緒，只得趕緊問說怎麼了嗎？

原來是她媽媽發現了她們在交往，這當然不可能放她們一條生路。

她媽媽激動的跟我訴說著養小孩有多辛苦，然後孩子長大翅膀就硬了什麼的，

我也只好嗯嗯阿阿的跟著說對。可是，關我屁事啊？為什麼我變成了妳們母女問題的心理醫生！？

而且，我的立場真的很奇怪ㄝ！不過電話裡一直隱約聽到她的哭聲，我也管不了自己的怒氣了，

只想趕快等她媽媽牢騷發完，能讓我安慰安慰她。

終於，我也聽完了她媽媽的抱怨，也安慰了她幾句，結束了這通像是鬧劇的電話。

隨然我不知道她媽媽怎麼會有我的手機，不過，受人之託終人之事，還是得打個電話給我的情敵轉告他一下。

我找了幾個以前國中的死黨，要到了她男朋友的電話。打這通電話立場很尷尬就算了，

結果我竟然還被罵！我真想詛咒她們這兩家神經病都去死算了，不過，在小杜陪我搬了幾瓶酒後，

也沒有精神去山上拔稻草亂釘了。

這件事後，又讓我心情低落了好久，因為我不知道到底她們分手了沒？我想祈禱上天讓她開心，

可是我好像沒有這麼大肚量，於是我改乞求上天讓她們分手成功，然後她打電話給我，

然後我去彌補她空虛的心。只可惜願望步驟太多，老天爺可能懶得幫我達成，

所以我還是一直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離聯考只剩半年，小命也只剩下半條，再只是把書放在枕頭底下是沒有用的。

而且推薦甄試也要到了，雖然書讀不好，不過好歹也是名校出生，試一試總是會有機會。

也很高興的接到她的來信，告訴我說她要報考花蓮的一間國立大學，不過，

男人豈能為了兒女私情而改變志向，所以我還是選擇了自己興趣的藝術學院。

我衷心希望我和她都能夠不用聯考，但是一想到她的學校這麼偏僻距離又遠，

就又有點希望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這麼複雜的心情下，於是我決定要讓老天來決定。

最後老天爺讓她去了花蓮，讓我繼續為聯考努力。

在經過了幾波的漣漪後，我知道一定要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要不然聯考完我就不得平靜了。

但是面對一大堆跟我不熟的書，實在很難跟它們配合，不過還是得把皮擰緊點苦過去。

終於，我的努力沒有白費太多，我還有一間私立大學可以唸，但是我的學校是在台北，

跟她所處的花蓮實在是有點距離，而這對於我的小JOG而言，已經是個遙不可及的地方了。

台北果然是個繁華的大城市，到了這個都市叢林，我發現最難的事就是找到自己的定位，

這個城市中充滿了孤獨、不安、迷幻、混亂、及一大片的灰暗。

望著那群高樓大廈、五顏六色的燈光，感覺自己好像要被吸進去一樣，不禁讓我停下腳步，

深怕自己迷失了方向。到底，我在這數百萬人中算是什麼？而我又在這大城市中處在什麼位置？

這是我急需思考的問題，因為總是迷路耽誤了我很多時間。

人都是害怕孤獨的。

在這兒，頭一次體驗到了什麼是離鄉背井的滋味，雖然說我以前就獨立生活過。

但是現在離家的距離真的遠了，遠到我失去依靠；遠到我脆弱的時候不知何去何從。

我並不依賴家，我從不認為家是我心靈上的依靠而是她，但是我跟她卻失去了聯絡。

失落感讓我想哭，更讓我這個不愛回家的浪子都開始想家、、、

雖然暑假時我曾試著多跟她聯絡，我也早已有了即將遠離的心理準備，但是我還是不知道為何

開學後她的手機都打不通，我也不知道她為何不想跟我聯絡，為何不想跟我說說她的新生活。

是換新號碼了嗎？那為何不跟我說一聲；是上大學後要忙的事太多了嗎？放屁，我不就閒在這兒想她了嗎？

這堆自問自答逼的我快瘋了，但還是沒有用處。

神不知是憐憫我還是要看我好戲、、、

一天，無意間的聽到以前的同學提到她在一個BBS站上的帳號，我欣喜若狂的把死馬當活馬醫，

馬上到站上去寫了一封信給她。終於，上天眷顧了我這個無助的可憐人，她回信了，也給了我新手機。

我不知這又是一個新開始，還是又一次的悲哀循環。總之，我不想讓任何的悲觀造成我的猶豫，

因為我深怕在這場長跑中，腳步稍稍一停頓，就會被人後來居上。所以我又開始了我的攻勢。

每天一通電話、一封信：這是我的理想，而事實與理想總是有一段差距。我怕太過積極會造成反效果，

因為我們的交集已經越來越少了，一直寫信也不知道要寫什麼，講個電話一直在找話題也只是浪費電話錢，

最重要的是回應並不熱烈，再怎麼有心的人也會心灰意冷。

所以我只是偶爾一封信、一通短訊，她也只是在想到的時候才會回我。而電話呢，

則是到了她要來台北玩的時候，才第一次主動打給我。

大學的第一個耶誕節，是個冷的要命的夜晚，不過街上來來往往的熱鬧人群，一點都不受這刺骨北風的影響，

依舊熱情的卿卿我我。

看著這一對對的情侶親密的摟摟抱抱、互相取暖，讓我忽然有一種衝動，想把身旁的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不過我的理性還是戰勝了感性，因為我知道，在這麼冷的天氣下被打一巴掌是很痛的。

我非常感謝上天給了我這麼一個耶誕禮物，雖然她來台北的主要目的不是來找我，

不過我還是願意在這之後戒菸一星期以示謝意。

當我們兩個肩並肩地坐在淡水的河畔上聊天、冷風又呼呼的吹下、讓我們坐的更近，

一切就彷彿像是電影中的場景一般。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我們都穿的太少了，

我不再祈求接下來我可以把她抱在懷裡然後吻她，我只求我可以活著回家不要冷死在這邊。

一個男人在深夜時身旁有個女人，要是他完全沒有任何動作，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他是同性戀，

另一種就是他只有五歲。我既然不是同性戀，我們也已經超過姦淫幼童罪的法定年齡，

我當然非常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當她決定要睡我那裡的時候。

當然，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當我發現室友們都很乖的沒有跑出去玩的時候，

我除了在心中大罵幾聲幹之外，我決定明天還是開始抽煙。

而且我還在心中發誓，不管我以後的女朋友是不是她，我一定不跟我的女朋友冷戰：

那種看的到吃不到的滋味太難受了。

再怎麼後悔也沒用，因為機會走了、、、

她走了之後，任何事似乎還是一樣，我們的感情並沒有因為這次的相聚而突飛猛進。

我回到我的生活、她回到她的世界。

我開始懷念起高中時常通電話的那一段日子，雖然結局是她交了男朋友。我不知道為什麼，

以前她要打個電話都相當困難，我們還可以開心的談上兩、三個小時，而現在大家都有手機了，

卻反而不知道要如何使用。說是電話費的問題是騙人的，因為如果可以，我甘願吃泡麵也要跟她說說話。

是因為距離變了吧！所以人也變了，心也變了。我還是一直站在原地等她，只是她早已不知飛向何處了。

我繼續過著我荒唐的生活。每天就是吃喝玩樂，想上課就上課，不想上就睡覺。

不過其實我一直都是很想上課的，但是當你交際應酬了一晚後，也只好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回宿舍睡覺。

結果，我到大學後還是一樣沒有改變，只是在浪費自己的年輕時光。

胡適說的對「要怎麼收穫，先怎麼栽」，果然，我大學的第一學期當了一堆，甚至操性還差點不及格，

我又得到了「零」了。我開始悔恨那次的耶誕節，要是我早點計劃好，跟朋友借個房間，

我至少可以得到她的處女膜啊！應該吧、、、

光是悔恨是沒用的，所以我想我必須好好把握這個寒假。但是想約她出來，可能要等她媽出國旅行，

只是她媽並沒有這個打算，所以我也只好等待機會，雖然機會總是「難得」。

不過我更深信「機會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天朋友相約半夜要去海邊吃炭烤，

我大膽的問她要不要偷跑出來一起去，她竟也更大膽的答應了。得到她的答應後，

除了全身的細胞在那邊欣喜若狂外，我心想，我再浪費這次機會的話，老天你乾脆劈雷把我打死算了。

老天爺真的是慈悲的，祂知道我應該還是會很垃圾的浪費這次機會，又不想打死我這個可憐的笨蛋，

所以祂做了這個決定：被她媽媽發現了，所以她出不來，所以我的如意算盤也沒了。

計劃泡湯的結果，我是很失望，不過我想到她會被她媽媽罵死，所以我還是決定冒著生命危險溜進她家看她。

到她家的時候，怕引擎聲會吵醒她媽媽，我們把車停在巷子口，我自個兒走進去。

我們就在她家後面的廚房，隔著鐵窗相會，我像是在探監一樣，還買了個巧克力送她。

而以小說的情節來說，我們這樣應該就叫做幽會，所以我也就隨著氣氛慢慢的靠近她的臉

、、、神啊，你一定是故意要捉弄我，先讓我失望，再給我這個寶貴的初吻對不對？

不對！她媽媽出現了。

我不知道她媽媽為什麼這麼準時，因為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想，我能做的就是趕緊放低身子靠在牆角，

盡量不要被發現。我害怕的連動都不敢動，因為我知道能不被國家特務發現的，大概只有湯姆克魯斯吧！

我更害怕她媽媽走出來查看，因為我就得躲到後面的田裡面趴著了。

所幸她媽媽輕視我這個敵手，並沒有這樣做。於是我脫下鞋子，慢慢的繞到前面。

很好，沒被發現，衝！

我像是諾曼地登陸的美國大兵一樣，深怕腳步一個慢下來，就會就地陣亡。而我那些朋友更是高手，

他們看到我光著腳、手上拎著鞋的飛奔過來，還以為她媽媽拿著菜刀追過來了，馬上掉頭、

發動引擎準備逃跑。最後，我始終沒有什麼事，她也以簡單的理由瞞混過去。

這次事件之後，一直在我心中激盪不已。我覺得這會不會是個曙光，她要跟我出來耶，而且是半夜喔！

我又傻傻的開始衡量我們之間的可能性，我們有可能突破這層關係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會答應我是因為被關瘋了，所以想出來透透氣，還是因為「是我」的關係。

總之這次之後，我又起了跟她告白的念頭，雖然這次事件還是個鬧劇。

我拖拖拉拉反反覆覆思考了好久，我覺得再想下去也沒有用。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認為自己累了。

事情總是需要明朗化，否則保有再多的空間也沒有用。於是我打電話給她。

「妳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我不給自己再後悔的空間，第一句話我就這麼問她，

雖然這九個字講了我大約五分鐘。

答案是否定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我認為我的付出夠多了，但，不過是我自做多情罷了。

她說

「你的付出算是最多的，但不是最多。」好棒的一句話。

「我對你的感情只能到此，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這句更絕。

「你的付出讓我很感動，但不是心動。」這真是天下第一大諷刺。

講了一個多小時，我只記得這幾句話，因為再多的理由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不管這理由有多好、多爛、多讓我不可反駁、多讓我不可置信都一樣。

反正重點就是「否定」。否定、否定、否定！

一個否定的答案，否定了我這五年，否定了我的青春，否定了我的一切。我長的的確不高，

我認了；我的臉也不帥，我認了；我是個窮小子，我也認了。我從不認為先天上的不足，

會是我比不上她的原因。我總認為有努力就會有收穫，我總認為時間就是我能給她的最大付出。

但是這次，我真的認了。

我的一切都被否定了，我只是花了五年的時間去追一個夢罷了。

夢醒了，頭腦也清醒多了，發現自己還活著，真是令人慶幸。因為前一晚為了讓自己睡著，

手邊又沒有酒可以買醉，於是就一口氣把一整包菸都抽完，抽到整個人像是要昏死一樣，才昏睡過去。

有了這次經驗，我決定以後不要再做如此的傻事，因為我發現與其愛她，我不如多愛自己一點。

愛自己，我能得到健康；而愛她，我能得到什麼呢？

我以為我對她的好她能了解，看來不是；我把她當成我今生的女人，看來不是；

我以為我只差了臨門一腳；看來不是；到底我打這通電話是對是錯？我不知道、、、

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嗎？我不知道、、、

對或錯有什麼意義嗎？沒有，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答案罷了。總覺得是自己沒有看清，

而草率作了這麼個決定，才導致現在這種狀況。

我開始思考該不該再打電話給她？我很想再把心裡最後的一些話告訴她，但卻又害怕這還是我在自作多情，

是自己最後低微的自尊心作祟吧！

於是我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傳短訊。

我告訴她，我還有些話想對她說，如果她想聽，就打電話給我。

等待的答案是「零」。沒有回電，也沒有回短訊，完完全全一點回音也沒有。失望嗎？不，

或許我早已絕望了吧！只可惜心中的話講不出去，不過也沒差啦！反正有講沒講都一樣，

有個完整的句點和無聲無息的結束還不都是結束，或許無言的結局對我的悲哀而言是理所當然的。

說她無情無義嗎？管她的，只要自認問心無愧就好，本來這種事就是不能勉強的，我已經盡力了！

既然得不到上天的憐憫，那也就算了。

於是我決定這輩子不再打電話給她。

決定不再打電話給她，並非勉強自己耍帥，而是自己真的不想打電話給她，也覺得沒有必要。

「還是朋友、、、」笑話！全靠我在維持的朋友關係，我想她是沒資格說這句話的。

我只能說，我累了！不是追她追累了，而是「好朋友遊戲」演累了。

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提的起放的下，今天妳連一點誠意都沒有，我何必再花心思在妳身上？

管他什麼好朋友的感情；管他這段情走了五年還十年的時間。反正那都是假的。

我開始討厭起她，因為我不想再討厭我自己。

當好朋友就很好啊！要是以前的我一定會覺得說：可以啊，這種事就是要慢慢來。

但是現在，哼！放屁！這五年來妳有把我當作朋友嗎？妳有關心過我嗎？我失意的時候妳有問候過我嗎？

在我真心為妳付出的時候，妳有給過我一個真心的謝謝嗎？妳有哪一次不是把我的拚命，當成是理所當然嗎？

這樣的妳，有臉跟我說妳是我的「好朋友」嗎？

可惡的是過幾天，一個令人厭惡的節日又剛好來到，那就該死的情人節。在深夜依舊睡不著的我，

接到了她的短訊。

「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情人節快樂。」我差點沒有把手機當場摔爛，

因為我想到我還是必須回訊罵她，我一定要讓這個沒見過壞人的小女孩知道，

叔叔我不是好惹的。我告訴她，除非她主動打電話給我，不然我這輩子不會再找她。

果然，初生之犢不畏虎，我始終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還是一句話，失戀歸失戀，日子還是要照過。雖然這樣好像不算是失戀、、、

新學期開始了，但我還是振作不太起來，我還是在那邊死心塌地的等著她的電話。

我菸越抽越大，玩的也越來越瘋，因為我只要一停下動作，我又會想起她。

雖然人家說大學就是要玩，但是我想沒有人玩的跟我一樣兇，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喝玩樂，

然後睡覺，睡醒後又開始盤算著今天要去哪裡殺時間，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

曠課算什麼？都說是大學生了；期中考算什麼？唱歌唱完再直接去考時間還剛好；

錢算什麼？有本事玩，就要有本事吃泡麵。那我算什麼？我就這樣像個瘋子一樣，

過了那一段荒唐的日子。

結果，我還是不懂得自愛。

我決定不能再像個行尸走肉般的過日子，我要過自己的新生活，於是我打算將她永遠的封印在我心中最深處。

我決定把朋友的話牢記心頭，建立起新的人生觀，這第一點就是：女人嘛，不過是用來睡的。

為了實踐我的新人生觀，我開始重新注意我週遭的女生，看有沒有可以抓來睡的。於是，

我開始追我們班的四大班花之一，但是後來班花的男朋友說要揍我，我也不想為了區區一個班花去幹一場架，

所以就作罷。這時我才發覺，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我為了讓自己改變，讓自己忘了她，我竟做出一堆無理取鬧的事！我最愛的人不就是她了嗎？

要是我就這樣亂七八糟的放棄，那我還算什麼？我還算個男人嗎？我難道就只有這樣嗎？

我還是愛她的。

很快的，春假來了。我們又同樣的都回到家中，度過這一個禮拜的假。雖然跟她的距離從三小時的自強號，

變成十分鐘的摩托車，不過我想我還是不會去找她，因為我不想變成一個說一套做一套的傢伙。

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真心，還是根本就只是在賭氣罷了。

反正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除非她來找我，否則這輩子別想再見到我。但是說歸說，

心中還是真的希望能夠接到她的電話。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春假都快結束了，我的等待也快落空了。

她真的不理我了嗎？還是她也在等我電話？我又開始了我一貫的無意義的自問自答，

不過這種事情其實沒有我想的那麼複雜，她會找我就是會找我，不會就是不會，

我只是對這個剛好來到的假期有著太多的期待罷了。

不過，事情總是會峰迴路轉不是嗎？

我不知是要怪阿飛還是要恨我自己，或是說我應該向他道謝，因為他對我的優柔寡斷給了我一句話：

「骨氣能當飯吃嗎？」這真是一句了不起的話啊，更了不起的是我竟然聽了。

結果，這個卡住的結，最後還是由我主動去拉動它，雖然好像根本就是我搞出來的麻煩。

所以說，她在我生命中消失了這一陣子，最後還是重新出現在我的人生。而且現在，

她就在我眼前，因為我到了她家的巷子口。

我給了她一通短訓，告訴她我等她十分鐘，如果她不出現，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最後，她出現了。

「妳媽准妳出來喔？」我這智障，這不是廢話嗎？

「嗯，我有跟她說、、、還有之前的事也有跟她講、、、」

好了，這不是重點，快問她最近過的怎麼樣啊！快告訴她其實我還愛她啊！

「喔，那妳吃飽沒？」靠！我真想一拳打死我自己，智障啊！

「早就吃了啊，你還沒吃嗎？」

好了啦！快告訴她她還是我的最愛，別再廢話下去了啦！

「我、、、」對！就是這樣，跟她說我還是愛妳。

「我們剛去烤肉玩回來，還沒回家。」

天啊！

回到家後，除了後悔還是後悔，不過都說是後悔了，那就還是一句老話：千金難買早知道。

都已經是大學生了，都已經跟她經過這麼多事了，都已經想好要講什麼了，都已經、、、馬的，

都已經過去了。

不過，我還是覺得很滿足，我已經見到她一面了，我又跟她說說話了，這就夠了。

只是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或許對她而言、、、算了，我不想在想下去了，

因為每次只要悲觀的想，我就會想哭，而要是樂觀的想，到最後我還是會哭。

所以，在接到她的短訓之前，我還是一直鬱鬱寡歡。我從沒想到說她會傳短訓給我，她傳了。

「今天見到你、、、讓我覺得很感動，也很幸福ㄋ、、、」我從沒想到她會說這些，她說了。

只是我也從沒想到說，她會不跟我聯絡是因為，我在生氣？「你以後不要再生我這麼大的氣了好嗎？」

什麼跟什麼啊！自從我跟妳告白後，心裡做了這麼多的掙扎，想了這麼多的骨氣、自尊、及狗屁大道理，

才決定不再打電話給妳，而妳竟然、、、竟然就只以為我在生妳的氣？

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我智障還是她智障，這真是讓我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反正事情都過去了，

我雖然差點就跟她這輩子井水不犯河水，不過好險，故事還是可以繼續寫下去。

春假過完後，我覺得我的悲劇開始好轉了。我不再沒有目標的過生活，我開始去完成我高中時候就想做的事，

那就是組一個樂團。我跟誠仔組了一個兩人樂團，我是主唱兼吉他，他是貝斯手。

誠仔是我在宿舍屋頂抽煙時認識的，是個火爆浪子，因為認識他的第一天，

他正用手機對著他的馬子狂罵。所以當我嗆他說他不敢剃光頭時，他就剃了，

然後第二天他就拿著推刀跑來我房間，也把我給剃了。也於是我們就一起以光頭立誓，

表示我們的友情堅定與組樂團的決心，隨後我們以自己浪蕩的生活方式及對未來不定的渺茫，

取了個「迷亂」的團名。

我們更大召旗鼓，號召朋友一起成立一個新的熱音社。當半小時之內，五十人的連署民單就出爐的時候，

我差點沒感動的落下淚來。知道朋友們都這麼的支持我、為我加油，真讓我覺得：這件事好像可以很順利、

很成功。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對不起人，不過，再多人的鼓勵對我而言，還是比不上她的一通短訓。當她說：

「祝你們的樂團能成功，希望明年能在墾丁看到你。」此時，我早已在心中給了她一個承諾，

不管一年兩年，我一定要讓妳在春天吶喊上看到我！

不管她的想法是如何，至少這件事讓我找到了真正的新生活。每天提到的都是樂團的事，

每天晚上待的地方就是學校那間破爛的練團室，我終於知道有目標的生活原來可以這麼有意義，

雖然說她一直是我最大的目標，可是一個無法努力的目標算什麼呢？她太遠了，而練團室就在宿舍底下。

不過，她仍然一直是我心靈上最大的依靠。人說：「心目中的女神」這句話是真的，

你可以為了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所以說，不管練團多苦多悶，只要想到她的那句祝福，

我就能鼓起全部的動力。

「給不給看你的光頭啊？我星期六晚上到士林時，可別沒時間陪我喔、、、」

這段有意義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後，我又接到了她的短訊，當看到這幾句話時，

我高興的差點沒把好不容易長一點出來的皮毛再給剃了！哈哈哈，總算該我走好運了吧！

於是我再次告示老天爺，如果這次您肯挺我，我仍願意不繼前嫌地，再戒菸一個禮拜！

然而星期六夜半，我還是繼續在這宿舍屋頂抽著我的煙，因為她放我鴿子了。看著台北市烏煙瘴氣的夜空，

似乎可以看到老天爺裝著一副無辜的表情對我說：「我以盡力了。」

馬的，你盡力了，難道我不是嗎？我這幾年還不夠盡力嗎？

她算什麼？為什麼她可以讓我在漫畫店等了五個小時？為什麼她可以隨便一句沒捷運了，就放我鴿子？

為什麼她可以說不想讓她朋友擔心，就阻止我去載她？

她今晚人在台北啊！而我卻只能坐在這裡想著她在做什麼；我卻只能坐在這裡猜測她的

「朋友」是男是女；我卻只能坐在這打電話跟我朋友說房間不用借了；我卻只能，

坐在這個又小又爛又有蟑螂的練團室跟著誠仔喝著我她媽的酒。

喝酒除了傷身外什麼屁用都沒有！酒醒後，她已經走了。而我又開始賭氣的想說：我再也不想理她了。

可是過沒多久，當接到她的短訊時，我還是心軟了。

「我出車禍了，人在慈濟、、、」。

「花蓮ㄝ，你智障喔！」

「別這麼衝動啦！母親節ㄝ，你不是要回家嗎？」

「她有這麼重要嗎？她有這麼重視你嗎？」

「你先想想，今天要是你出車禍的話，她會來台北啊？」

朋友們一句一句的勸說，阻止了我馬上去坐火車的念頭，但是不管朋友怎麼勸，

我還是停不下飛往花蓮的心。我也知道她一定是被男生載出去玩，

我也知道其實我去了也只是浪費力氣，我也知道我得去拍廣告學的作業，

我更知道我已經答應老媽母親節要回去的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我要是不去，我還有資格說我多麼愛她嗎？

尤其是當電話中聽到她的聲音時，我根本想不到這麼多了。

傷到脊椎！？

出院後還要穿半年的鐵衣！？

這太、、、一個女生ㄝ，穿那種那麼重的東西、、、還要每天穿著穿半年！？

想到這裡，我根本就想先去殺了那個載她的傢伙！馬的，騎車騎那麼快是很帥嗎？

我這麼愛護的一個女生，竟然被你這個傢伙騎太快壓車壓不下去而害她變成這樣！？

「先看她比較重要啦！你先去看看問個清楚，如果你決定要扁人再打電話給我，我就坐車過去。」

誠仔不愧是我的好團員，要不是誠仔這麼勸我，我可能會帶著我的大鎖去砸在那個傢伙的頭上。

不過誠仔說的對，我去花蓮的目的不是要去扁人，我也沒時間管那麼多了！我只問自己，我想見她嗎？

我想見她，所以我人到醫院了。

一進病房就看到她躺在床上，一旁則是她媽媽一臉凝重的坐在旁邊，一副就是想罵又不能罵的樣子，

害我覺得很尷尬。不過其實讓我更尷尬的是，為什麼會有一個男生在這邊？

嗯，是她哥嗎？應該不是啊，從沒聽她說過；還是那個載她的男生？更不可能啊，具消息人士說，

那傢伙傷的更重，連脖子都差點斷了，所以我才打消扁他的念頭啊！

「過來坐啊，這個是我的朋友」朋友？哪一種朋友？ㄟ，妳這樣講到底是我該離開還是留下呢？

我忽然有一種想閃人了的念頭。

不過管她的！我都到這裡了，總不能說看一眼就走吧！於是我就當那傢伙不存在似的，

先把剛買的兩朵花分送給她和她媽媽：雖然每逢佳節花就不便宜，

不過還是得多買一朵討好一下人家的媽媽ㄇ。然後很自然的坐在一旁，坐了一個下午。

下午，她就出院了。那位男士倒是很體貼的還開車載她們回學校宿舍，

真是令人摸不著頭緒的關係匪淺啊！原本她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

晚上可以住那邊，我想說：妳已經有人陪了，用不著像是施捨似的來關心我吧。

我就拒絕了；她又問我說那明天再去找她好嗎？我只說：好、看看、我再打電話給妳。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態度這麼冷淡，可能有點賭氣吧！只覺得渾身不自在的，想趕快回台北。

所以，第二天我失約了。

坐在往台北的火車上，望著窗外細雨濛濛的天空，和手上那支似乎不會轉動的錶、、、

這趟路好遠啊！遠到我多的是時間來整理自己凌亂的思緒。

我終於知道，就是因為這段距離太遠了，所以讓我像是逃跑似的想趕緊逃回台北。

她已經遠到是一個陌生的她了，雖然我們還是可以聊天，雖然她的笑容和我印象中的那個樣子還是相同。

但是她對我而言、我對她而言，卻再也什麼都不是了。

當她們三個聊著天，講了一堆我從未聽過的人名、地名、事情，而我卻只能坐在一旁陪笑

而插不上半句的那一刻，我才突然發現到，我跟她真的太遠了。她的生活、她的朋友、

她的任何事，我竟然都不了解。自以為跟她靠的很近，但我卻什麼都不了解。

上大學後，離開家了。她在花蓮我在台北，不只距離遠了，連心也遠了、、、

而我竟然到這個時候才發覺到。

拿起手機，看著她剛傳來的短訊：「怎麼突然說走就走、、、是因為廣告作業嗎？」

除了在心中笑罵一聲智障外，呵呵！我們果然已經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再見了，花蓮；再見了，我最愛的女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回台北後，很快的就學期末了，除了忙著準備考試、作業、和樂團外，失落感更是讓我的腦中忙著空白、

忙著抽煙、和忙著從酒醒的早晨走出烏煙瘴氣的練團室。最後，學期結束了、熱音社被學校否決了、

還有我的廣告學也當了。

期末考後的第二天早上，我醒在朋友的家中。望著床上還在熟睡的女人，回想著昨天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天，

我點起了一根菸。

一根菸的時間，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約她出來、、、中午見面、、、騎車去陽明山、、、

晚上到天母吃飯、、、她說晚上可以不回家、、、打電話跟朋友借房間、、、看著電視聊天

、、、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她靠過來、、、我抱著她、、、然後，我慢慢脫去她的衣服、、、

菸熄了，我卻想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臉。一個曾讓我又愛又恨的女人的臉，

一個曾讓我付出全部生命的女人的臉，一個離我好遠好遠的女人的臉。

複雜的情緒交織在我的心頭，好似一個重重的結壓在我心頭。

帶著這個死結，我回家了。

然後，我交了女朋友。

「你有沒有想我啊？」

嗯。

「我好想你喔！」

嗯，我也是。

電話那端的女人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只是我很清楚，

我愛的不是她。

我知道自己該好好愛現在這個女人，我也知道自己該忘了以前那個女人，只是人的心是不會騙人的，

不管我怎麼想，我還是很清楚自己愛的是誰？

我的女朋友對我很好，而且我也感覺的出來她是真的很愛我，只是她對我越好，越讓我感到壓力。

我深覺得自己實在是對不起她，又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

其實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挺幸福的，因為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朋友們也都很羨慕我，

只是我實在是太爛了，我還是優柔寡斷的做不出決定。

我知道我要的不是她，但是我卻又沉溺在幸福感中而不知所措。是該放棄這段幸福嗎？

但是我怕到時候得到的只是一場空。是該好好的繼續下去嗎？但是我的心中卻總是存在著另一個女人。

在這段感情中，我越幸福的背後，我就越痛苦。要是那時能堅持點就好了，我常這樣想。

靠！可是你都把人家吃了，現在說這些算什麼？腦中天使與惡魔的爭論聲吵的我夜夜難眠。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只知道我對不起所有人。我對不起我的女朋友，因為我還愛著別人；

我也對不起我自己，因為我欺騙了自己；我更是沒有臉再去面對她，因為有女朋友的我要

用什麼臉去跟她說：我最愛的是妳？

我失敗了，我的感情世界簡直一團亂。我好想回去，回到那個單純愛著一個女孩的小男孩。

暑假快結束時，我終於鼓起勇氣承認失敗。我結束了這段戀情。

那兩天她騙她媽說要回學校做作業，然後跑來屏東玩，要回去時飛機停飛了，我要她老實的跟她媽說，

結果她媽媽很生氣，要她馬上回家。我在陪她坐車上台北時，我提出來了。

我說：「對不起，我不夠愛妳、、、」

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去再為這段情做什麼努力，既然她家人反對，我自知我不想去努力。

我對我的自私感到抱歉，但是這是必要的。因為我知道今天不說，總有一天結果還是會這樣。

她哭了，一路上哭回台北。

我沒有哭，並不是不感到悲傷，只是我覺得我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我總算確立了自己的心情。

我曾經以為自己喜歡上了她，不過我只是喜歡上那種戀愛的感覺罷了。我如果再繼續下去，

那我是更自私而已。

不愛她，就不要再耽誤她了、、、這是我給自己的免罪符。只是我打從一開始就對不起她了。

就這樣，這段戀情結束了。

不久，就開學了、、、

開學後，我升上二年級了。忽然覺得時間好快，覺得高中時代彷彿就在昨天，

彷彿昨天還在笑凡仔去唸警專，轉眼間他就快要出來賺錢了。而我，還在這邊浮浮沉沉不知何去何從、、、

大學第二年的生活，忽然覺得變了好多。自從搬出宿舍後，已經不再是像以前一樣，

和朋友們成天黏在一起。中午吃飯時，不再是回到宿舍和大家一起看電視聊天，

而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校園遊蕩角落抽煙。放學後，不再是回宿舍換球鞋到球場打球，

而只有我的小JOG陪著我待在塞車的大馬路上。

樂團呢？也步入要解散的命運。誠仔交女朋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

以前那個拿著手機對馬子狂罵的誠仔已經不復在了，現在只是個對女朋友百依百順

根本沒有時間練團的傢伙。或許是他真的很愛她吧！我就是想到這一點，

所以我也不想去說他什麼。唉！朋友就是這樣吧！所以才有人說：君子之交，淡淡如水吧！

我變得很孤單，讓我覺得很失落。誰說大學交不到好朋友，我以為我不一樣，

我以為我們以前住宿時大家媽機來媽機去，真的是很好的朋友。不過，人生就是這樣吧！

如果媽機這麼好找，那也沒什麼好珍貴的了，不是嗎？

我又開始想起她、、、

她現在過的好嗎？

身體好了嗎？

她交男朋友了嗎？

於是，我打電話給了她。

每次總是這樣，她在我生命中一下子消失，卻又一定會像是撿回來的一樣再出現。

就這樣，我們又開始聯絡。

她當我是好朋友吧！我不管，我下定決心要再開始追她！

經過了這麼多事，經過了這麼多年。再也沒有什麼事可以動搖我愛她的心。

雖然我知道現階段要和她在一起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這麼遠的距離，就像她說過的：

在一起又怎樣呢？是啊！對她而言我或許還比不上一個能天天陪她的同班男生。

我也不知道我在追求什麼，我只知道我想她，我愛她，只要能見她一面，什麼我都可以放棄。

以後的事會如何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現在無時無刻都在想她。翻翻以前的日記，她總是讓我傷心難過，

不過也有很多的會心一笑。回想從前的往事，我與她的故事像是電影一樣起伏不斷，有喜有樂有苦有悲。

我不知道這段故事會到何時，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結果，只是我停不下我的腳步，

因為我知道這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事。

十二月二十八號，是她的生日。

晚上十一點鐘，我拋開了一切到了花蓮，沒有計劃的我只能坐在車站前的麵店等著她的電話，

我不期待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因為我早已知道老天從來沒幫過我，不過我沒必要考慮那麼多，

因為我只想在她生日時能見她一面而已，只是我還是得考慮一下等一下要睡車站還是網咖。

半夜三點，終於等到了她。

雖然有點生氣，不過、、、至少見到了她。這就夠了，不是嗎？

這個朦朧朧的黎明破曉

冷颼颼的風呼呼的吹著我的頭痛欲裂

失神的腦袋瓜讓我說出隱藏在心中已久的話

過分美麗的氣氛也讓她變得不知所措

所以

在一個淡藍色的天空及昏暗的冬陽

在一個太過恰當的空氣中於我追她的第六年

我吻了她、、、

She's got a smile that it seems to me

Reminds me of childhood memories

Where everything was as fresh as the bright blue sky

Now and then when I see her face

She takes me away to that special place

and if I stay too long I'd probably break down and cry

Oh oh oh oh sweet child of mine

Oh oh oh oh sweet love of mine

She's got eyes of the bluest sky

as if they thought of rain

I hate to look into those eyes and see an ounce of

pain

Her hair reminds me of a warm safe place

where as a child I'd hide

and pray for the thunder and the rain to quietly pass

me by

Oh oh oh oh sweet child of mine

Oh oh oh oh sweet love of 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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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你沒有灌KKMAN喔？」

那年，大學聯考完的暑假某一天，我們幾個國中死黨來我家烤肉，大家好久不見，所以當晚就在我家住。

烤完肉後，我們比照慣例，進行一項競爭性相當大、需要不停的腦力激盪、與過人體力的活動：

也就是打麻將。

雖然人家說麻將是一種三分運氣、七分實力的遊戲，所以我們幾個傢伙早就盤算好要贏老郭這隻菜鳥的錢，

不過在老郭連三拉三又門清一摸三之後，我們就把他趕走了，因為你實在是不得不被一個連自己

有沒有胡都不知道的傢伙搞到吐血，然後還不得不被他贏錢。

趕走了老郭後，他就問我說電腦可不可以借他用，於是我就帶他去書房，然後，

他開機後第一句話就是這麼問我的。

「KKMAN？」我說：「那是啥啊？」

「就是打BBS的軟體啊？BBS，你知道嗎？」

「BBS、、、？」哇勒！我果然是電腦白痴！

老郭果然就是一副遇到白痴的樣子：「拜託！就是、、、」

、、、

看著老郭向我解釋的口沫橫飛，他飛快的打字速度也讓我眼花撩亂，而跟他對話的馬子更是開放

的令我大開眼界。

於是，那晚我拋棄了那三個三缺一的傢伙，讓他們打了整晚的三人麻將，而我，則認識了BBS的世界。

老郭果然叫「老」郭不是叫假的，跟我們這些純情的小男孩就是不一樣，沒兩下子就要到兩三支電話了，

果然唸男女合校的就是比較有一套。不過看著他精湛的說話技巧，我想我已經可以預見這傢伙的未來了，

雖然我最討厭拉保險的。

「諾，這個網友給你。」老郭可能看到我在旁邊呆到口水都流下來了，對我說：「那我就留你的名字囉！

順便幫你約她出來。」

「啊、、啥啊、、、」我還在一頭霧水，原來這種東西就叫做網友喔！哇勒，還可以用送的！？

於是，隔兩天星期六下午，我就跟老郭跑到高雄，去見我生平第一個網友，不過我實在還是糊裡糊塗的。

見網友後要幹麼？見了面之後勒？而且聽老郭說遇到恐龍的機會很大，靠！那幹麼還要見呢？

「總是見多了就有機會遇到可愛的啊！像我有一次啊、、、」一路上，老郭不停的給我增加信心。

說起他的豐功偉業就沒完沒了，有什麼可愛的學妹、還有有錢的大姊姊勒！害我還滿心期待的，

以為見網友好像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當初剛聽到網路上稱比較遵守交通規則的女生為「恐龍」，我實在是不得其意，想不通為什麼

要取這樣的綽號。為什麼不叫「蜥蜴」或是「蝙蝠」的？同樣都蠻醜的說。

恐龍！？難道還有分肉食性的和草食性的嗎？還是還有分時期，像是白惡紀、或是侏儸紀？

忽然間，我懂了！因為我見到我網友了！

在那一煞那，我都懂了，因為我的心中不自覺得叫喊了出來：「恐、、、龍、、、！」，

原來這稱號取的如此通用、如此貼切，怪不得會被一直沿用到現在。

我跟她（牠）眼神交會的那一瞬間，我感到一股涼意迅雷不及掩耳的衝了過來，

「天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殺氣？」，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青蛙被蛇盯住的時候會無法動彈了！

我熊熊想到，我臉蛋長的很稚氣，人家都說我是阿姨殺手，很受阿姨跟老一輩的人喜愛。

而我網友，正好長的很像歐八桑！不會吧！她不會看上我了吧！？

當她對我微笑時，我知道我不妙了！

「你情人節打算怎麼辦啊？」先禮貌的寒喧了幾句後，她問我。

怎麼這麼快就問這種問題？「沒、、、沒打算什麼啊！」我說。

「沒有跟人家過喔？一個人過？」她又繼續追問。

我野性的第六感感覺到一股狩獵的視線盯在我身上，彷彿看到她的背後有張血盆大口正對著我逼近！

「對、、、對啊！」我小聲的說。

「那、、、我們一起過好不好？」她以非常燦爛的笑容對我說。

天啊！她攻擊了。

馬的！這該死的日子幹麼每次都該來的時候不來！

看她笑的那麼燦爛，我的冷汗卻一直流下、、、怎麼辦！？我這個人最不會拒絕別人了，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雖然說對手是隻恐龍，但也是動物，也是一條生命，我實在是不忍心傷她的心，

又不曉得該怎麼拒絕她。但、、、但是我也不想成為犧牲品啊！

天啊！為什麼我剛不說有人陪我過就好了？

我真佩服自己在這種生死一線的情況下，我還能有這種隨機應變的能力。

「對不起我要重考，要去補習。」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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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那時代手機這種東西還沒這麼發達，否則我想肉食性動物的獵捕性是很強的，

我可能還在糊裡糊塗的時候就被吃了。

後來，老郭幫我在那個站註冊一個新帳號送我，並鼓勵我再接再厲。哇勒！貓有九命，

人只有一命啊！我更是被嚇的只剩下半條命了！

不過，暑假無聊的時間實在很多，偶爾我也會上去跟老郭聊聊天，或是玩玩一些新鮮的東西，

順便練練我龜速的打字，漸漸的玩的時間變多了，我也漸漸的更了解了所謂BBS的世界。

在BBS裡，有很多很新鮮的東西，不過我覺得最好玩的就是每個人的暱稱。這個站人很多，

有的時候甚至超過一兩千人，光是看這些有的沒有的暱稱就可以花上很多時間，

所以我發現其實BBS真的挺殺時間的。

我給自己取了個暱稱叫做「小瓊螺絲」，其實就是我的英文帳號「JONROSE」的中文，

這是我心目中兩個男人的名字合在一起，一個是『BON

JOVI』的主唱小瓊（JON），一個是『GUNS &

ROSES』的主唱螺絲（ROSE）。

常常這個暱稱會被人家誤認為女的，不過我通常都將錯就錯，像我就被什麼「藍色男孩」啦、

「妳想愛愛嗎」之類的虧過。反正我只是殺殺時間，是男是女又如何呢？

BBS之所以好玩的地方就是這樣，這像是一個社會的體系，只不過在裡面的個人都是虛擬的。

「交朋友」？

靠！我從不相信這種先認識再見面的反向運作模式，會交得到什麼好朋友。

或許某天一個聊得很來的人從我身旁走過時我卻不知道就是他，這好像是種很悲哀的事，

不過又怎麼樣？這根本就是自找麻煩的悲劇嘛！

所以我通常不會主動跟別人聊天，反正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而且這個站人這麼多，誰知道要找什麼人聊？

不過有一天，我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暱稱，從一千多個人裡面。

「還是嫁給搖滾吧！」

暱稱通常是用來初步判斷這個人的最基本訊息，它省去了兩個人在一開始對話時的一些笨問題，

像是暱稱後面加個「g」的，就一目了然知道是個母的。

我仔細觀察這個暱稱，第一：「嫁」，那應該是個母的沒錯，而且年齡大約是在二十七、八的適婚年齡；

第二：「搖滾」，應該沒有人的名字叫做搖滾吧？所以這麼說來，她的意思應該不是要嫁給誰，

而是熱愛搖滾樂的意思。

那麼，高中生的我搖滾根本就是我的意義，所以我怎麼能不去認識這位小姐呢？

「安安啊^^」這是根本就像公式一樣的發語詞。

「hi^^」（這個則是公式二。）

「妳也喜歡聽搖滾樂嗎？」我馬上就切入重點，因為要是一拍即合的話就不用拼命想話題了。

「對啊！你也是囉？你的暱稱是不是人名啊？^^」

「哇！妳知道啊！真難得！」的確，在那個大家都哈日的高中時代，我常常會感到一種孤獨感，

尤其是去唱歌的時候，因為當你什麼流行歌都不會的時候，就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旁邊打魔術方塊。

「我不確定啦！我只是在猜是不是bj的jon和gnr的rose，我答對了嗎？^^」

「對啊對啊！哇！很少遇到聽搖滾的人，好感動說。」沒錯，我還真有種他鄉遇知音的感覺，

如果她也是槍與玫瑰的迷就更棒了！

「呵呵，對啊！那、、、你聽黑金還死金？」（註）

註：
黑金：黑金屬，曲調乖張，歌詞極盡反面醜陋字眼，如強姦。

死金：死金屬，與黑金同為搖滾最後之極端，與黑金不同於歌詞字眼表達更強烈，如姦屍。

黑金死金、、、等一下！這個人是不是跟我聽的程度差太多了？她會這麼問應該就表示她是這麼聽的，

我開始在腦中描繪她的樣子：一個喜歡死金的二十幾歲女人、、、濃妝，抽煙，穿皮衣皮褲，

可能還偶爾吸毒！

哇！這對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小弟弟來說太恐怖了吧！

「我可以先問一下妳幾歲嗎？」雖然我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可是我還是選擇破釜沉舟，

因為我真的很怕阿姨類的，尤其是對我有興趣的。

「喔！想幹麼啊？你先說^^」

「喔，我剛考完大學，今年剛滿十八。」懂了吧！我可是清純的高中生喔！我們是不適合作朋友的，

「那妳呢？」

「我十六^^」

十六、、、

不良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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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認識了這個叫做狗妹的女孩子。

狗妹到底是不是不良少女，我一直不太確定，不過，在五月天還沒走紅之前，

當時像我們這種年紀的青少年會聽搖滾樂的，實在是少的可以稱之為異類，

而我竟然遇到了一個國中剛畢業就聽槍與玫瑰聽很大的小女生。

我不免想起我國中時，班上的女孩子都哈一些帥哥偶像哈的像個花痴，而她們高中後，則開始哈日。

認識了一個這樣的女孩子，雖然我第一印象就覺得她很不良，不過，我還是覺得她很炫。

當一個應該是花痴年華的十六歲的少女，卻喜歡的都跟同年齡女生不同的時候，

不難想像她一定有不同於常人的背景，或是不為人知的過去。

聽搖滾就算了，要是她喜歡的是好寶寶五月天那一切都還可以接受，

偏偏她最愛的是槍與玫瑰和九吋釘！（註）

註：

槍與玫瑰（GUNS & ROSES）

曾有一雜誌評論為，要是他們沒紅，那就跟整天在紐約街頭打架的混混沒什

麼兩樣。

九吋釘（NINE INCH NAILS）

搞工業金屬的，就是狂人瑪利蓮曼森的老師。

雖然狗妹的背景可能遠比我想像中的複雜，因為當時對女人世界涉世未深的我，

實在不太能理解為什麼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會去喜歡這種東西。

不過，我越不能理解、越好奇，就對她越感興趣，不曉得為什麼，

我非常不希望就只跟她聊過一次天就算了，或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要約她出來。

交網友的過程雖然沒有一定的規則，不過通常都會是：認識、要電話、見面，

之後就往兩極化發展：從此沒聯絡、或是上床。

雖然我對網友的態度一直是好玩殺殺時間就算，我也從來不會主動跟人家要電話或是想約出來見面，

為了上床或是找伴而去交網友，未免太過無聊了，況且我可是天字第一號痴情男兒，

我的心裡只有怡欣一個人。

但這次，我卻是打從心裡想要好好認識這個奇怪的女孩。

只是，我依照慣例的不被上天寵愛，才剛決定要好好跟她認識，我的電腦就很夠意思的就壞了。

於是過兩天，我的電腦修好後，我就馬上寫了一封信給她，順便留了我剛辦的手機。

我不曉得這樣在交網友的過程裡算不算正常手續，我也想說她大概不會回信，不過也沒差了，

反正再過幾天，我就要上台北，開始我的大學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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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狗妹！睡了嗎？」

「喔，小瓊喔，還沒啊！怎麼樣？」

「呵呵，妳猜我現在人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

「妳猜嬤！」

「吾、、、台北嗎？哎呀！我怎麼知道啦？你在哪？」

「哈，我現在在東華大學的車棚裡！」

「、、、喔！你真的去了喔！」

「對啊！」

「那你沒找到她嗎？在車棚幹什麼？」

「我在等她啊、、、她可是大忙人呢！還沒空來理我、、、」

「是喔、、、怎麼這樣，都這麼晚了。那你要睡哪裡？」

「我也不知道啊！先等到她在說吧！」

「那她在幹麼？」

「我也不清楚啊！就叫我先等一下然後電話就不接了，馬的！我已經等一個多小時了耶！」

「是喔！小瓊好可憐喔、、、狗妹疼喔！」

「哈哈！少白痴了！陪我聊聊天吧！」

「嗯嗯、、、」

、、、

半夜三點，我終於等到怡欣了。見到她，我已經不曉得是生氣還是累了，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她也沉默的看著我，彷彿我們兩個像是忘了對方存在的意義，我忘了我跑到花蓮來做什麼，

她也忘了該如何應付這個從台北跑來的傢伙。

不知我們這樣無言對望了多久，我想試著打破沉默，但是我卻發現我做不到，

因為我不想在我極度不爽的時候，說出任何會讓對方傷心的話，尤其對方是我最心愛的女孩。

我說不出來！在我滿腦子都是「幹」的時候，我實在無法笑笑的說出：「好久不見。」

「你要體諒她嬤，說不定她真的有重要的事啊！別生氣啦！你去找她不是應該是件很開心的事嗎？」

我腦中不停地回想著剛剛電話中狗妹對我說的話，我非常用力的讓自己恢復理智，不停地對自己說：

你想見她，所以你來花蓮！你喜歡她，所以見到她應該非常開心！

「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終於，我說了話，並且我對她笑了笑。

、、、

三小時後，太陽升起照耀了天空的雲彩，並在這個平靜的小湖上撒下了無數的鑽石，

柔和的光線溫暖了寒風的刺骨，打進來沖走了我心中所有的堆積。

我的心成了空白的，腦袋瓜也是空白的，這個空間美好到我感覺不到時間，

感覺不到我跟她一起閉上雙眼那一秒的時間流動，那一刻的停留是我最感謝上天的恩典。

、、、

過兩小時後，我坐上回台北的火車，一整夜沒睡，當煙吸進去的時候，我已經開始覺得想吐。

不過，要不是香煙有提神的作用，我可能走著走著就昏睡在路邊或是車站了。

可能是我的樣子實在是太狼狽了，上車後列車長好心的幫我找了個至少可以坐的位置，

雖然睡在廁所旁邊很奇怪，不過要是一直沒有位置坐，站到台北我可能會死。

屁股一坐下去，我就睡死了。我知道我活著回到台北後還得去討論報告，

還得在二十四小時內交出一份三千字的作業，不過我都不管那麼多了！管他報告，

不去討論又不會死！管他作業，反正不交又不會死！

被當？反正老師能做的也只是當我，他又不能殺了我！被當又不會死！

會死？管他會死又怎樣，反正我親到她了！

追她追了五年，我親到她了！我還管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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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來看到你的信很意外^_^

過的怎樣呢?呵呵

我上次還以為你怎麼突然消失了

但是沒關西喔

最近有在忙嗎?

我這陣子抓了好多歌詞

好高興喔..........我覺得KISS的歌真是好玩

GNR也是^_^我聽一聽還會笑出來喔..

希望你聽歌也聽的很愉快.........^_^

下次寫信給我吧^_^因為我不會打電話給沒很熟的朋友喔

呵呵..對了.我也來自我介紹

我叫狗眉.台北人.但我搬來高雄很久了啦

嗯..........呵呵.其餘的會有機會說喔

好好加油^_^掰掰.......

狗眉

原本只是想碰碰運氣寫信給她，沒想到她真的回信了！

看了她的信我才知道原來她是台北人，果然台北人就是比較複雜一點。我的「狗妹推理論」

又多得到了一些線索，我想，一個住過大都市的女孩子，童年應該跟我們這些棒球少年是不一樣的。

雖然她說的沒錯，打電話給不熟的朋友實在是很奇怪也沒必要，不過，她說我是「朋友」耶！

而且還叫我寫信給她，哇！這真是太好了！

我當然很快的就再寫一封信給她，雖然我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讓她覺得我好像要追她，

我是不是該保留一點呢？況且我也從沒想過要追她！不過，既然她都要我寫信給她了，

那我寫了也沒錯吧！

果然沒錯，第二天她就回信了。

我剛剛寫信給你喔.但是我不知道怎麼按一按不見了..

所以喔.接著寫給你喔

要是你沒收到兩封在跟我說喔^_^

我剛剛說到.你真的很欣賞BJ呢.呵呵

我對他們並不熟喔.只是該聽的都還有聽過啦..呵呵

對他們歌的故事性我也很欣賞^_^所以我欣賞你喔

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比較欣賞以前的BJ?

現在曲風真的太流行了.呵呵.但我還是很喜歡就是喔^_^

說到他的故事性.我到很喜歡那首'TWO STORE TOWN"

呵呵...還有那首"ALWAYS"我覺得很感動..

其他就不多說摟.跟內行人說那多會漏底的.呵呵

好摟.我寫了好多好多喔.如果你有收到上一封的話

沒有在跟我說喔^_^小瓊

好好聽歌喔^_^

狗眉

我的確是沒收到兩封，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有回信，而且回了兩封！

欣賞我！？終於、、、我終於讓阿姨輩之外的女生欣賞了、、、真讓我感動的想哭。

哇！真不敢相信會讓我遇到如此談的來的女生，而且好像還欣賞我！？基本上高中唸了三年男校，

跟女生說過的話如果扣除了我媽和怡欣之後，可能不超過兩百句，而且通常跟我媽是吵架，

而跟怡欣是說廢話。

呵呵呵，我走好運了嗎？並不完全是，因為第二天我就上台北了，而到宿舍我才發現，

一年級的根本沒有人有電腦！

靠！我的「通往桃花源計劃」又泡湯了！{註}

註：
通往桃花源計劃：通信，通電話，通車，通往桃花源！

算了！不過是個網友，是圓是扁也不知道，管他那麼多幹麼，而且說不定又是隻恐龍，

哇！還聽重金屬的勒！這不就成了金屬暴龍哥吉拉了嗎？太恐怖了！

我知道每次我以為會有好事發生的時候，一定都是陷阱。

像我這種運氣十年難得一見爛的人，遇到這種十年難得一見的怪物機率實在太大了！

這根本就像是寫好的劇本一樣嘛！

去你的老天爺，你把我的愛人調去花蓮還不夠，還要多看我搞點笑就對了？

沒錯！反正我本來就不太喜歡交網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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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開學後過幾天上電腦課時，我竟然收到了她的信！

小瓊.好久不見了.

不知道你的電腦買了嗎?^_^

今天是來請你幫我翻譯的

因為我現在手上沒有歌詞.所以可能文法有點錯

多包涵^_^

嗯...因該一段就夠了啦

DEUSE

baby if your feeling good

and baby if your feeling nice

you know your man was working hard

he's worth is deuse......就是這句話看不懂

但這又是主旨.所以.幫我喔.小瓊

謝謝你^____^有空寫信給我喔

對了.你去台北唸書嗎?那是我的故鄉喔

跟你說基隆的泡泡冰跟三明治很好吃

還有十八王公的台北粽也很好吃^_^

還有公館的玫瑰貨蠻齊的喔!!

呵呵......請好好努力!

哇！第一次，這麼的被一個女生關愛、還有被需要，那我豈能辜負人家？翻譯英文，

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可是雄中前三百名畢業的喔！雖然社會組只有三百二十個人，而我是兩百九十八名。

就這樣，我們開始會通信討論一些歌詞，雖然我沒有電腦實在很不方便，

我們黑心的學校電腦教室還常常不開放，不然就是只開個一間讓大家擠破頭還佔不到位置。

而且基本上我還是不認為交網友要放什麼心思下去，兩個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

摸都摸不著邊的有什麼話好講？網友本來就不是聊天用的，其實大家大都是用來認識異性的。

不過，我還是常為了她去擠那該死的電腦教室，我不清楚我對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但是我知道我喜歡跟她聊天的感覺。

我們從來不缺話題，因為畢竟我們有著相同的喜好，而當我們聊的樂團聊的歌詞快用完的時候，

我們有了一件重要的事可以談。

那年的十月底，蛇窩樂團要來國父紀念館開演唱會。對這個社會大眾而言可能連聽都沒聽過，

「蛇窩？賣什麼的？」，不過，對我們這些槍與玫瑰迷來說卻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我們從演唱會的一個月前就不停的討論這件事，我的專屬搖滾字典：仲挺已經決定要去看了，

所以我也決定就算得吃半個月的泡麵也要去，而她也決定儘管要從高雄坐車上來也絕不能錯過，

然後，我們決定見面。

在演唱會見面，聽起來蠻炫的，而且我想，我們也應該差不多該跨越下一道欄杆了。

的確，這場演唱會嚴格說起來我們的關係可以算是躍進一步，不過並不是我們見了面，

而只是她第一次打電話給我，我聽見了她的聲音。

「喂，是小瓊嗎？」

啥？

我楞了一下，因為第一次聽到別人「叫」我小瓊，更因為我從沒想過她會打電話給我！

而為什麼我們沒有見到面呢？因為她的火車壞了！

我是事後才知道她的火車故障所以沒有趕上，害我演唱會當晚不停的左顧右盼。我們是有說好彼此的位置，

可是哪有參加搖滾演唱會還照位置坐的，大家一下子就全部擠到舞台前方，劃位根本就是劃假的！

真不知道主辦單位想什麼，更幹的是早知道我就買最便宜的位置！

在仲挺勇猛無比的開路下，我們擠到人群中的第二排，真是連作夢也沒想到我跟SLASH的距離

就只有差前面一個人身。

不過我前面那個女生實在是太HIGH了！她壯碩的身軀已經害我比同排的人還後面半步的距離，

她圓潤的臀部更是像馬達一樣不停的扭動，灑出來的汗水還有幾滴滴到我臉上。

我實在不敢想像怎麼會有女生又肥又腫又愛扭，還流的滿身是汗，那個樣子根本就是滷過的五花肉在滴湯嘛！

忽然間，一個恐怖的預感閃過：不、、、會是她吧、、、！
通常我有好的預感時都不準，而有不好的預感時又奇準無比！

我開始感到脊椎發冷，不自覺的腳軟後退了半步，這時左後方的一個年輕人反應非常機敏，

一個箭步上來就佔走了我的位置。

我被擠到了第三排，我的蛇窩離我更遠了、、、

如果真的是她！？我的惡夢漸漸逼近了、、、

後來知道她並沒有趕上演唱會這個消息時，雖然嘴裡說著好話安慰她，但我心裡卻是高興的不得了，

就像玩俄羅斯輪盤打到沒子彈的那一發一樣，心裡所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太好了，我沒死！

太好了！她並不是那個滴湯的五花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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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睡了嗎？」

「嗯，還沒。」

「陪我聊聊吧！」

「可以啊！怎麼？小瓊，又怎麼樣啦？」

「沒啊，因為我現在無聊。妳猜我現在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在哪？」

「我在、、、ㄟ，我之前有沒有跟妳說過、、、我跟她又吵架了？」

「跟、、、誰啊？怡欣嗎？」

「嗯，對啊！」

「然後呢？」

「我覺得、、、我跟她大概快完了！」

「是喔、、、」

「我告訴自己，這個禮拜，我對她做最後努力，再不行，我就放棄、、、」

「是喔、、、你終於想通啦？」

「靠！我是真的很愛她好不好！」

「我還是覺得、、、幫人家養老婆。」

「我以為她會是我老婆、、、哈哈！」

「少來了！你想人一生中會變幾次！你會變她會變、、、」

「我就是不像妳想這麼開咩！」

「唉幽，我早跟你說過沒什麼好強求的，你還年輕！」

「嗯、、、的確是沒什麼好大不了的，不過還是、、、嘖、、、」

「好啦！年輕人認真什麼？」

「嗯、、、也對吧！可是我還是會想很多、、、」

「靠！你不要一天到晚就在那邊憂愁傷感好不好？別老是跟自己過不去！」

「呵，我就是愛憂愁傷感優柔寡斷勒！」

「對！還有老愛用排比句！」

「哈哈！」

「對了，那你現在到底在幹麼？你在哪裡啊？」

「喔！哈哈！妳猜啊！」

「少無聊了啦！快說！」

「我、、、我剛不是說我要盡最後一個禮拜的努力嗎？」

「嗯嗯，是啊！然後呢？」

「然後我跟她說，我上台北前這個禮拜，我每天晚上一點到兩點會在她家門外等她，我希望我能等到她。」

「喔！所以你現在在她家？」

「不對！是她家外面！靠！冷死了！」

「哈哈，又在作蠢事了！加油喔！」

「妳少虧我了、、、」

「哪啊！我是真心幫你加油咩！」

「妳覺得她會出來嗎？」

「很難吧！我想機率應該不大、、、老實說。」

「嗯，我想也是。其實我自己也知道、、、她會理我的話我就不用追這麼久了。」

「對啊！就叫你想開點！」

「我知道啊！所以我說我作最後的努力啊！要是我什麼都不做然後就這樣完了，我會覺得很不爽。」

「嗯嗯，反正你都去啦！就等吧！今天是第一天嗎？」

「對啊！不過這邊竟然下雨了！我就說老天爺總是跟我過不去。」

「哈，你有時候做的事真的很好玩耶！別感冒啊！」

「嗯、、、總之，先謝謝妳囉！」

「謝我什麼？」

「謝謝妳的支持與鼓勵啊！」

「喂喂！先搞清楚！並沒有人在支持你這隻士林新狼好不好！小心不要被臨檢！」

「哈哈！」

、、、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我想起這五年多來的種種，靠！真是不堪回首，

不過我覺得我也沒什麼好怨言的了！有時候，不管有沒有結果，不管結果好還是不好，

事情總有結束的時候。

我想，我跟怡欣的故事到了該進入尾聲的時候了。

人為什麼而活著？小野說過：「人為一種深刻的喜悅而活著」，什麼叫做深刻的喜悅？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了解，不過我相信，當她打開那扇門走出來的時候，

當她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就是我最重要、最深刻的喜悅！

我知道人生的事總是不如想像中美好，要事事事都能順心，那人生也沒有什麼好玩的了。

「你走吧！開門聲或開窗聲都會吵醒我媽的。你沒有欠我什麼？不要再這個樣子了、、、」

在第四天晚上，她傳了短訓給我。

呵呵，我該走嗎？我該放棄嗎？

我知道她的答覆了，我知道就算我再多等一個禮拜一個月，還是等不到我所謂的喜悅，

我知道沒辦法了，我知道這一切都結束了。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走，我不能走！走了，就真的結束了，走了，我就連自己都放棄了。

最後一天晚上，兩點了，她家的緊閉的大門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個地方仍然一樣寂靜、

一樣孤獨。我想，就是這樣了，我年輕時代最愛的女孩子，我年輕時代最重要的故事，

已經走到最後了，我告訴自己，最後的努力我也已經盡了，我並沒有留下什麼遺憾。

摸著口袋，我還剩兩支煙。

好吧！就抽完這最後兩根煙再走吧！

我點起第一根菸、、、我吻她的那一煞那，我抱住她的那一煞那，她的臉、她的唇、

她的背影、她的笑容，我不知道所謂的走馬燈是不是這樣，但我清楚的聽見我心裡響起了那首該死的Sweet

Child O’ Mine，讓我好想哭。

兩點零五分了，我繼續點下最後一根菸，這個故事的最後一根菸、最後五分鐘，

我知道當我熄掉它轉身走開的那一刻，怡欣，對我而言就只是回憶了、、、

我抽著菸，等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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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過後，我不停懷疑我跟狗妹的關係是否會繼續下去。我們並沒有見到面，

而我們也沒有在這場演唱會中互相獲得什麼。

我不了解這種關係到底是靠什麼在維持的，如果說我們之前一直在討論演唱會的事，

那麼演唱會過後，我們的關係要靠什麼理由繼續下去？如果說我們之前就是在近一步的認識對方，

那當我們熟到一種程度之後呢？

這就好像是一個突破點，結果只有前進和後退，我們沒見到面，那不見面的網友幹麼要繼續？

我發現我不曉得要再跟她說什麼了，畢竟我們說穿了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彼此的生活並沒有交集，

當我們之前唯一的交集：演唱會，結束了之後，我感覺到好像小瓊與狗妹也會跟著結束。

之後我變得很少上線，必竟我一直是對網友這種交友方式不怎麼喜歡，

我不清楚之前自己為什麼想多認識她，我知道我並不會想從網路上去找什麼女人來愛。

我知道我對她並沒有什麼目的，但是我找不出除了認識和見面外，還想多接觸她的理由，

我就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失去和她說話的動力了。

網友這種可有可無的不真實感，讓原本溫柔的人都變得很殘暴、、、

我的生活少了她並不會有什麼改變，而我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因為必竟她從來沒存在過。

不過，當我想起之前我們聊的這麼愉快，我們之前上線上的這麼勤，我還拼命的跑電腦教室

、、、我不想讓這一切到後來感覺起來變得很膚淺，於是我寫了一封信給她。

過不久，她回信了。

我們又開始通信，就像以前一樣。

漸漸的，我發現對我而言，她已經變成不只是一個網友，而是一個真正的朋友，一個關係很特別的好朋友。

我的宿舍生活真的是我人生中一段很快樂的日子，每天跟宿舍的嬤記們一起鬼混，

一起在宿舍頂樓抽煙聊天坐到三更半夜，一起不顧門禁往外跑，打球、玩電腦、唱歌。

每天這樣膩在一起，是我們交心、培養感情、互相依靠的方式，也就我們作朋友的方式。

而我跟狗妹，則是以另一種很不一樣的方式在作朋友，一種以BBS作為我們之間交往管道，

間接接觸對方的關係。

我漸漸發現我們一樣可以分享生活、一樣找出了許多交集。

這種特別的關係，特別的是我們不知道對方的樣子，我們不存在於對方的生活圈，而更特別的是，

這種關係似乎更能接近心靈。

經過一次一次的聊天，一封一封的信，我們越來越了解彼此，而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也越來越多，

雖然我還是搞不懂她到底是不是不良少女。

了解一個人和懂一個人是很不一樣的，了解一個人、了解他的習慣、了解他的祖宗八代、

了解他有幾件內褲，不一定會跟這個人感情好。

我不了解狗妹，我不知道她家還有祖宗八代共有幾個人，我不知道她上廁所會不會記得沖，

我當然也不知道她有幾件內褲。

我從不問她的一些瑣事，因為那都不甘我的事！反正我甚至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但是我懂她，我知道她說話的方式、語氣，我感覺的出她心情好或是不好，

我了解她對很多事情獨特的看法，我也清楚要如何惹她生氣惹她笑。雖然我們隔著電腦螢幕或電話。

狗妹跟我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像女生，除了口氣非常的不溫柔外，更糟糕的是她還

常常使用專業用語來加強她的語氣，例如：「靠」、「馬的」、還有「幹」。當然我也不甘示弱。

顯然我們兩個都對對方非常誠實，所以我們聊天的時候總是在吵架。

我實在很難想像我竟然會跟一個女生在那邊幹來靠去的，因為上大學後我學到了一件事：

跟女生說話絕對是不同於跟男生！不但要輕聲細語，並常常表現出書卷氣息，絕對嚴禁不雅的文字，

最糟糕的是台語！

狗妹說話除了一點都不淑女，有時候，她講起話來的口氣還非常成熟，

常常讓人忘了她的年紀是高中小女生。我不喜歡她老是感覺比我老成，

因為畢竟我大她兩歲，所以我常跟她說女生應該要裝可愛一點、溫柔一點，

而她也總是回我：「反正你就是喜歡女生花痴一點的就對了，靠！」

當然我也有她看不順眼的地方。她討厭我優柔寡斷，什麼事情都看不開！老是罵我愛碎碎唸，

愛把話講的很富詩意，尤其是當我提到怡欣的時候。不過她還是會扮演一個好的聽眾，

只是她的鼓勵實在讓人難以接受，她總是對我說：「哪有人聽搖滾樂的還為愛所傷，不要笑死人！」，

不然就是說：「靠！沒女朋友又不會死！」

雖然我們常常因為對事情的看法不同而大吵一架，像是她認為槍與玫瑰變爛了。

但是我們都不會為彼此去改變什麼，妥協這種事是從來都沒發生過的，

吵到祖宗八代都出來助陣了也沒人肯退讓。

不過，我們也都不會因為吵架，因為看不爽對方的缺點而討厭對方。

我覺得她愛裝老、兇、不可愛，不過那也正是我喜歡她的地方，不講髒話的狗妹，就不夠炫了！

我們一天到晚在吵架，那就是我們了解彼此的方式，是再自然不過的了。

吵架也是一種很好的溝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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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下學期唸到快結束的時候，我決定休學了。

暑假回到屏東，大家還是一樣很快樂的玩，不過對我而言，似乎有種重擔壓在身上：

靠！這該不會是我的最後一個暑假了吧？

人家說凡事都要先做好最壞的打算，所以我打算在這個暑假玩到瘋掉，

不然要是真的以後沒機會了不就太可惜了？所以我堅決不打工，至少在這三個月。

不過不打工實在也是挺無聊的，當每天做的事都差不多的時候。坐網咖這件事對我們而言，

或許已經不能叫做「玩」了，變成應該只能說是一種例行公事，一種可以殺時間的事，

不然我們還真的不太曉得要做什麼。

所以暑假過沒多久，大家就都覺得煩了，坐網咖坐到會煩，更煩的是不坐網咖又不知道要做什麼！

徐凡算是有遠見的人，所以他一放暑假就開始找工作，雖然剛回屏東的時候大家都還是很興奮，

每天都在計劃著一大堆美夢，去綠島、去澎湖，變成社會人士的徐凡就只能乖乖得坐在旁邊聽。

不過，過不了幾天，我們發現計劃都只是美夢而現實就只是網咖的時候，我知道徐凡才是聰明的人。

後來，我跟仲挺沒事的時候就往高雄跑，因為徐凡在高雄上班。我們都在吃過晚飯後就騎車去找他，

雖然去高雄也不曉得要做什麼，不過至少騎車兜風殺時間總比去網咖花錢好，

而且沿途的檳榔西施也比電腦螢幕要好看多了。

我們都已經調查的很清楚，那幾間的小姐不會穿內衣，可以看到最多附加價值（註）

註：

跟西施買煙一包貴十塊，而且還沒有發票。這十塊就是西施養眼程度附加在菸上面的附加價值，

所以，你說要去跟有穿內衣買的還是可以看得到裡面的？

而且有的時候，因為好幾間連在一起的檳榔攤，競爭壓力很大，所以每攤的小姐幾乎露的一攤比一攤多，

常常害我們多跑好幾攤、多買好幾包抽都抽不完。

有一天晚上，徐凡比較早就下班了，我跟仲挺也老早就買好煙在門口等他，由於時間還早，

我們決定騎車去遠一點的地方逛逛再回去。不過徐凡說他只有一個人騎車會無聊，

就問我有沒有認識高雄的女生可以找出來玩的，他說：「好歹你也是雄中的，

至少會認識點高雄的女生吧？」

我也想啊！可是我就是沒有啊！

我想到高中時唯一的一次機會：雄中雄女大露營。靠！我連牽女生的手都是在玩遊戲跳舞的時候才牽到的，

而且那還是個長的像歐八桑的女人。

所以雄中生美好回憶的「第一支舞」，對我而言卻是不堪回首！當她排在我前面還看著我微微笑的時候，

我腦中已經出現一拳打爆她的頭的畫面，不過我還是很有風度的在音樂聲響起時牽起她的手，

然後在五秒後對她說：「啊！對不起，我好像吃壞肚子了、、、」

我轉頭就跑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你到底有沒有認識的啦！」

徐凡的話打斷了我的回想。「真的沒有啊！」我說。

仲挺也在一旁不停的幫忙答腔：「啊，騙肖耶！不用暗藏啦！我們又不會跟你搶！」

靠！我又不怕你們跟我搶，真的有妹妹的話，你們這些有馬子的傢伙反倒還怕我去告密勒！

「我想看看、、、真的沒有啊！」三民家商那個，只講過兩次話；海青的也是只講過兩次話；

雄商的，好像被人家追走了，這些坐火車時認識的女生，都只是我年少輕狂時的青澀點滴，

和朋友間的笑話罷了、、、哇勒！還有誰？

我想到了！

狗妹。

*********************************************************************

由於很莫名其妙的原因，讓我跟狗妹在當了三年多的網友後，更莫名其妙的見了面。

我從來沒想過要見狗妹，應該是說，我有想過，而卻從來沒有下定決心過。演唱會沒見到面後，

我們都不會再去談見面的事，曾經有一兩次，我們有說好要見面，不過最後都無疾而終。

我們都知道網友見面是一個很大的轉折點，是有不少人因為這樣而交到好朋友或是男女朋友，

不過我很了解大多數的人下場都是：「再聯絡」，而就真的無疾而終了。

所以我們談過很多次，最後我們決定保持這種狀況最好。我們發現人有的時候會需要一個聆聽心聲的對象，

而這個人一定不能存在你的生活中，因為我們無法真正對週遭的人坦白。

我很難得的擁有這麼樣一個特別的朋友，我幹麼去破壞？

對啊！我幹麼跟自己找碴？

在等她的時候我不停地在想，要是她真的是個不良的金屬恐龍怎麼辦？

等一下說不定來了個騎著紅GO（註）、嘴巴還刁根菸的檳榔西施，我是很喜歡西施沒錯，

不過我只是喜歡看而已。

註：
紅GO：紅色GOING，繼金贏家100之後，時下南部少年仔最熱門的車。

我不停的告訴自己，不管她是圓是扁，是動物也好是植物也好，我已經跟她認識這麼久了，

我們的交情也不是好假的，她就是她，現實化、見了面的她對我而言還是一樣，

不管跟想像有什麼差距，「她」，這個人，對我而言還是一樣，一樣是狗妹！儘管她是不良少女，

或是長的又矮又肥又黑又滿臉青春痘！

要給自己這種心理準備實在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尤其是當我看到徐凡和仲挺的臉很

清楚的顯現出他們等著看好戲的心情，我感到有點後悔想逃跑。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想約女生出去玩卻要犧牲我？

更讓我內心動搖的是當看到左邊二十公尺左右有一個女生慢慢的走過來，

那是一個又矮又肥又黑又滿臉青春痘的、、、女孩。實在非常難啟齒開口稱之為女孩，這該死的母恐龍！

我的脊椎開始發涼，我不但相信我的預感，我更相信我的運氣，我的運氣打從這輩子有記憶時就沒好過！

她的步伐再怎麼緩慢還是有走到我們面前的一步，我趕緊假裝正在點菸，然後用餘光偷偷瞄過去

、、、靠！她竟然看著我！當我們四目交會的那一煞那，我知道完了！

我知道雖然我早已作了心理準備，不管她多醜，都還要把她當之前的狗妹看，

可是那一刻我忽然發現了聖人的偉大，我不是聖人，我做不到！

當我正在和自己內心交戰打的難分難解時時，她、、、就這麼一直走過去了，

維持她一貫緩慢的步伐，就像忘記這忙亂城市喧囂一樣崇高。瞧！那步伐多麼優美，多麼自在！

對！妳給我走越遠越好！

這時我回頭看，才發現徐凡和仲挺已經把車發好正準備要閃人了！

我開始懷疑我把他們當嬤記幹麼？害我還真的約狗妹出來了。算了！剛剛冷汗流太多，

心臟也差點停止，我已經累了。我決定既來之則安之，到底狗妹是個什麼樣的動物，

就趕快看一看然後回家了，於是我拿起電話打給這個沒有時間觀念的女人。

「喂！啊人勒？」

「喔，你們到啦？」

「聽說我們約的時間是十分鐘前喔！」

「唉幽，我馬上好了啦！我在對面的超商買喝的！」

「喔！那就妳快點過來吧！看到三個抽煙的無聊男子就是了。」

站在高雄中學校門旁，在這個我高中回憶的背景校園，我畢業後一直不會想回來看看，

不過我卻一直很想做一件事，就是在這邊抽煙，而現在我做到了；隔著一條很大的建國路，

對面的全家曾經有一個讓我們每天多花十塊的全家美少女，雖然後來她就下落不明了。

而現在，我一個認識了三年又未曾謀面的女孩子就在那裡面，過不了多久她就會走出來，

到我面前，來幻滅我一切美夢。

「我們先把車發好好了，要是你有什麼不測我們要趕快回屏東跟你媽說！」徐凡跟仲挺真是她媽的夠朋友！

靠！你們去死吧！反正我一向都是爛桃花，我也習慣了！

這時，一個騎著VINO的女生停在我們面前，看了看我們，笑著說：

「嗨！我是狗妹。呵呵，哪一個是小瓊啊？」

她、就、是、狗、妹！？

我嘴角的煙差點掉了出來，我轉頭看看徐凡，徐凡的眼睛瞪的像是看到未知生物！

再看看仲挺，仲挺更是呆掉了，忘記他正在講電話！

她就是狗妹！？

我已經知道要是我們口袋裡的那一張彩卷中了的話，我們三個會有什麼表情！

我也知道當人被嚇到的時候真的會呆住並且嘴巴微微張開！

她真的、、、就是狗妹！？

我雖然看到了她但是我還是難以致信，因為、、、

因為她太正了！

她、真、的、太、正、了！！！

*********************************************************************

那晚，我們最後決定去壽山去看夜景，由於狗妹堅持要騎她的新車，

所以我只好讓我的小JOG孤單的在雄中門口守夜。

狗妹超愛她的VINO的，還給它取了名字，叫：FICA。她六月剛牽，才剛跑一千多公里，

是她十八歲生日禮物。

雖然我真覺得VINO不怎麼好騎，不過我的注意力完全沒有辦法放在駕馭FICA上，

因為狗妹的胸部非常紮實的貼在我背上，陣陣柔軟的觸感一波波襲來，讓我非常後悔我竟然還穿著外套！

我記得我之前來過壽山的時候是跟我室友來的，那是我高三的時候，那時正好是千禧年元旦，

我跟小杜跑到這裡來看日出，當時我總是很怨恨一件事：為什麼我看電影看海看日出，

都不是跟女孩子，而且都是跟小杜。

狗妹帶我們來的是後山，這個地方我第一次來，狗妹說這裡是高雄最棒的夜景。

我原本一直以為是西子灣旁邊那座廟才是，的確，這裡棒多了！而且在那座廟時在我旁邊的是小杜，

現在更棒的是在我旁邊的是個女生，而且很正！

我有點害怕網友見面多少都會尷尬，尤其現在還多了兩個沒關係的傢伙，

原本我一直想說早知道就一個人時，再獨自跟她見面。

我怎麼會在遇見一個快要絕跡的正妹時多帶了兩個電燈泡呢？

忽然讓我想到了我跟小薇第一次約會時候的情形，啊！真是慘不忍睹！

不過情況的發展比我想像中好的太多了，我跟狗妹不但沒有尷尬，

畢竟我們真的是熟到一種程度了，而仲挺和徐凡這兩個看好戲的，

湊熱鬧也湊的非常成功。仲挺不愧以前每天都去光南幹CD，

喔不！是收藏CD！他根本就是一部會走動的近代搖滾樂史，

尤其當談到那場蛇窩演唱會時話更是停不下來。

徐凡雖然不太聽搖滾樂，有時會插不上我們的話題，不過他還是不停找機會幫我助攻，

他整晚一直替我說好話給狗妹聽，例如我們一貫幫人助攻時常說的：

「他人真的很好，我要是女的，一定愛死他！」

我很感謝徐凡這麼的幫我，雖然他作的有點過分，讓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看得出來徐凡和仲挺都很喜歡這個女孩子，也很想幫我一把，但是，

我知道我跟狗妹是不可能的，因為我知道我還喜歡著怡欣，而狗妹，她有男朋友！

如果撇開男女關係的話，我真的蠻喜歡狗妹這個女孩子的。

一般而言，女孩子的心機很重，愛計較，愛裝模作樣。不過狗妹一直讓我覺得她很不一樣，

她有話直說，她不花痴，她不拘小節。原本我一直認為BBS上的她，這樣的她，

多少有點虛擬的成分在，或許在網路上像個男孩子、像個不良少女的她，

實際上是個囉唆、愛哭腰、斤斤計較的人。

然而，我發現她真實的很自然，自然到我幾乎感覺不到現實的她本人與之前的她的落差，

她一樣像個哥們，講話激動的時候會隨口說聲：「靠」，開她玩笑的時候會面帶笑容的比出中指，

有的時候還會動手打人，讓我覺得：這果然就是狗妹，就是我認識那個很炫的狗妹！

她長的很不錯，而就我的經驗而言，美女都難相處，而且看到人抽煙就一副「離我遠點」的眼神。

狗妹從不鳥我們抽煙，不會刻意閃遠一點或是哭腰不停，這一點讓我覺得很合意。

不過這並不是我認為她好相處的地方，我跟她認識三年了，交情好當然很容易相處，

而她竟然可以跟徐凡仲挺一樣聊的很融洽，我想，她真是給足了我面子，不愧是我的好哥們！

一個胸部很大、觸感很軟的好哥們。

不過我還是不想跟她有什麼發展。

那晚之後，我寫了一封信給她，告訴她我覺得很高興，我看著我們認識以來的許多信，

她給我的感覺依然沒變，只是臉一時之間還對不太起來就是了。

網友在坦白的表面下通常有著一定程度的虛假與做作，畢竟這是個虛擬的世界，

所以常常網友見了面後不是突然愛上對方，就是想說：「靠！我怎麼會跟這隻豬頭這麼好？」，

我們並沒有因為見了面後感覺就不一樣，或許我們真的突破了所謂的網友的迷思，

而我更高興於，我跟她不再是互相了解的兩人，卻再擦肩而過時渾然不知的悲哀。

第二天，我一上站就看到了她，還有她的回信。

雖然知道你在線上但是..

我想就如同我們現在可以因為信..回想以前一般

因為希望以後我們也能記住現在

..所以我還是寫封信給你

小瓊

怎麼說..

昨晚我真的覺得很開心

有個朋友常說

開心有分為表面的

和很深層的

我想昨天對我來說

屬於後者

雖然說穿了就是兜兜風聊聊天

還有一罐Qoo

聽到你說的笑話

其實真的很好笑

哈哈...我覺得我就是這樣才不太像女生

在很多地方其實我都該矜持一點

呵...不過也罷

因為我覺得你也有很纖細的部分..很難得

希望我這麼說你不會感到不愉快 :)

我是真心讚美你的喔

你信上提到..

對於以前的一些想法

我想你說的也許對..我不太懂

只是很重要的一點是

你說過的我們一直都在成長

做不做作是其次

我想我們當時或一直

都是很認真的不是嗎

最後想告訴你的是

我現在用它媽的ㄅ注音

實在是難打到爆

還有

我覺得我對你的感覺一點都沒變

你真的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小瓊 :)

好好保養身體

說真的我真覺得這很重要

晚安..

我想，我沒變，她也沒變，我們真的打破了網友的迷思了！

*********************************************************************

暑假認識了狗妹後，應該不是說是認識，因為我們早就認識了。見了狗妹、

當她活生生的走進了我的生活後，我的生活開始多了點不一樣。

在暑假開始還沒遇見狗妹前，我一直過的很灰暗。休學後，明知到這可能是我最後一個暑假了，

卻怎麼也沒辦法做些有意義的回憶，只能整天坐在網咖尋求短暫的歡樂，

但在深夜時又總被空虛感侵蝕而失眠。

我與怡欣的不定，更讓我的心無法好好定下來思考，她到底怎麼想呢？

我又每天陷入五年來持續的自問自答，枯索五年來從未出現過的答案。

我們見面的那一晚，回家後，我仍然失眠了，不過並不是因為苦悶而失眠，

而是因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一種很快樂、很興奮的感覺，卻又不同於以往我經歷過的愉悅，

我知道那不是跟朋友玩在一起時的高興，那也不只是笑的很開心時的感覺。

跟朋友玩的時候笑的很開心，遇到好事時也會笑的很開心，受到肯定時更是驕傲的笑的很開心，

但是，這種心情好的時候只會更好睡，而不會失眠！

我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感覺，我只覺得像是、、、生命中出現陽光！？這真是個超爛的比喻！

但是我絞盡腦汁想跟徐凡他們說說我心中的感覺，卻怎麼也只能想到這個說法。

我還是不知道我那晚到底為何而失眠，不過我很喜歡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雖然失眠真的非常痛苦。

我很想趕快再見到她，我知道我對她並沒有特別的意思，想見她的感覺跟想見到怡欣是不一樣的，

但、、、我就是很想再跟她出去玩、多跟她聊聊天。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想，

我只知道我很喜歡跟這個有點不一樣的女孩子相處的時刻。

我知道要是我常常約她出去，可能所有人，包括她，都會認為我想追她。不過我想，管他別人怎麼想，

我想找她是我的事，她要不要出來是她的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只要我清楚自己並不是這樣，

她也不會閃避我就好。

我想，狗妹她大概是知道我跟她是清白的吧！她從不會閃躲我的一舉一動，

除了後來她媽會開始罵她常往外跑之外。

於是，後來的幾個禮拜，我跟狗妹雖說沒有天天都膩在一起，不過也大概三兩天就會一起出去玩。

整個暑假我跟狗妹幾乎沒有一天沒聯絡，不是出去，就是講電話、傳短訓、上網，

有時我會覺得時代真是進步，距離根本不算什麼！

我們在一起跑過了許多地方，可以說高雄屏東可以去的地方都去了，像是鐵橋、河濱公園、旗津、

還去東港看了流星雨、、、回頭看我竟然發現，我跟她的回憶甚至會比我跟怡欣的多，

而就只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月。

有一次我們去說好要去東港看海，可是老天卻依然不作美的下雨了，於是我就帶她去看鐵橋。

鐵橋現在已經封起來了，所以只能看，不能爬上去。雖然不能像以前一樣爬上去玩，

所以來的人變的很少，可是我還是很喜歡來這裡。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會一個人跑到這裡，

坐在摩托車上抽根菸，看看鐵橋、看看高屏溪、看看旁邊田野的綠、看看天的藍。

我從來沒有跟怡欣來過，我好想帶怡欣來這邊走走，讓她也感受一下我最愛的空間，唯一的一次機會，

她閃避了，她說：「鐵橋那邊都沒有人，很危險」，然後我們去了攤販一大堆的河濱公園。

我跟狗妹來的時候這邊一樣沒有其他人，不過我也只是坐著抽我的菸，並沒有對我身旁的

正妹作出任何越軌的舉動。

我們就這樣坐在鐵橋下，我聊著我對鐵橋還有怡欣的情感，講著講著，我跟著沉悶了起來。

突然，狗妹拉著我的手說：「走吧！我們去走走。」

我不是第一次跟女孩子一起散步，通常跟女生散步我都覺得煩，尤其是逛街的時候。

我跟狗妹沿著鐵橋旁的小徑來回走著，雖然還下著細雨，可是我突然發現：好棒！

原來跟女孩子散步是一件這麼棒的事！

就算我是已經踩過本壘板的人了，就算我跟狗妹連手都沒牽，但、、、我第一次覺得這麼簡單的事

原來是這麼美好的事。

住過士林之後，才發現屏東夜市的東西竟然是這麼好吃！如果士林夜市的東西叫做好吃，

那麼屏東夜市的大概要叫做人間美味了。所以我有機會我都會帶沒來過屏東的朋友來這邊吃吃真正的美食，

當然狗妹也不例外。

她的生日雖然早就過了，不過我一直堅持要找一天幫她補過生日，於是在鐵橋散完步後我就帶

她到夜市吃晚餐。

屏東的東西真不愧是便宜，總共才花了我一百零五塊，不過狗妹卻吃的很高興，

讓我覺得，家鄉的夜市給足了我面子！

吃完飯後，我就陪她坐火車回去，順便跟剛下班的徐凡一起回來。到高雄後，

我們做在月台等徐凡進來，這樣我就不用再買一張票了。我們聊著下午的許多回憶，

然後她跟我說，她要拜託出口的伯伯讓她保留車票，她想要留作紀念。我說，我這張給妳吧！

我再叫徐凡幫我買一張進來，這樣妳就可以保留了。

回家後，我或許有點慶幸下了雨，讓我們不能去東港。因為比起去東港看海散心解悶，

我更找到了快樂、及美好的回憶。

這一段日子，我越跟她相處，就越喜歡跟她相處。

我發現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很輕鬆，那是一種不同於跟其他女生相處的感覺。

常常跟女生約會時必須搞的莊重點，要花巧思去找些好玩的事，而且有時要表現出點紳士風範，

講話還必須字字珠璣，並且要有幽默感。

跟狗妹在一起的時候，我不用辛苦的假裝不抽煙，我也不用疲於奔命的看她的臉色，

我知道我不是個很幽默的人，不過就像BON
JOVI的一句歌詞：「I know I wasn’t funny, but you

laugh at all my joker. 」。

我跟狗妹相處時，就是很輕鬆、很自在的兩個人，我們不用去找話題、找事情做，

因為就算不做什麼好玩的事，也許只坐著、聊聊天、看看人、看看風景，

都給我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快樂感覺。

一種簡單、單純的快樂。

*********************************************************************

狗妹是我很非常親近的朋友，雖然徐凡、仲挺、阿飛這些人我都稱之為嬤記，

可是狗妹在感覺上跟他們還是有點不同，並不是因為狗妹是有胸部的嬤記，

而是因為那些嬤記們了解我的程度跟狗妹了解我的程度是不同的。

我在朋友面前總是意氣風發，總是個有精神、有衝勁的少年仔，他們也知道我愛一個人愛的很辛苦，

他們也知道我常常因此受傷，但是卻只有狗妹知道我也會軟弱。

徐凡他們很鼓勵我去追狗妹，他們覺得我成功的機率很大，甚至覺得我們就像是在搞曖昧，

差不多都可以在一起了。

其實我也這麼認為，因為第一點：我跟她的交情實在太好了；第二點：她不會閃避我，

所以我們在一起的感覺非常親密，常就被人認為是情侶了；第三點：她是有男朋友沒錯，

不過她男朋友遠在天邊工作，而且還大她十歲。

當我跟徐凡說她有男朋友時，徐凡很嚴肅的叫我不要破壞人家；而當我跟他說她男朋友在北部上班時，

徐凡更是叫我要多替她男朋友想想；而我又跟他說她男朋友大她十歲時，徐凡大笑說：

「那不用理他了啦！差這麼多遲早會分，而且說不定她是被騙的，

你想你二十八歲的時候會去愛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嗎？快去拯救她吧，哈哈！」

其實我不太管狗妹和她男朋友的情形是怎樣，我管他是圓是扁還是老，反正那又不甘我的事，

雖然他們聽到她男朋友是個老人時都非常驚訝。我早就認為狗妹的男朋友一定不會是正常人，

反正就很難想像她會跟個像是同班同學、或學長之類的，那種很平常的高中男生在一起。

我想狗妹這麼炫，男朋友不大個十歲就不夠炫吧！

不過，儘管好像所有有利條件都集中在我身上，幹掉她男朋友好像不難，

可是我還是很清楚知道我不會對她有任何意思、和任何動作，

就算我的一切行動可以美其名叫做：「拯救」。

我的確很喜歡她，而且說不定我們真的只差臨門一腳了，但是我怕、、、

我怕愛上她，那一切就變了，那一切就完了！

和狗妹相處的這一段日子，我發現了太多我從未發現的東西。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太多的不能強求的事情，就算熱戀中的兩個人，也一定有其中一方的愛比另一方多。

我拼命的愛怡欣，卻只是讓我們兩個漸行漸遠；小萱愛我遠多於我愛她，而卻只是讓我更害怕她的愛。

當我了解被愛的沉重時，我或許了解了怡欣對我的無言，而愛人的辛苦，

讓我更能體會萱的痛苦與無奈。我發現不管愛人與被愛，都太痛苦太累了。

我跟狗妹像是處在一種非常奇妙的平衡點上，我對她的喜歡和她對我的喜歡都剛好是相同的量，

而、、、僅是喜歡，不是愛。

我清楚自己還是愛著怡欣，不過愛太累了，我想沉溺在這種平衡點上一陣子。

沒有人需要付出什麼，也沒有人需要得到什麼，沒有主動與被動，也沒有患得與患失。

我不會對她有非份之想，就算她是個豐滿的十八歲少女；也不會因為她有男朋友而得跟她保持距離，

因為她並不認為男朋友有什麼了不起。

我猛然發現那一晚的感覺是什麼，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晚，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我想，那是種叫做「幸福」的快樂。

不是因為愛一個人而快樂，也不是因為被一個人愛而快樂；而是因為這個人存在身旁而快樂，

因為存在於這個人的身旁而快樂，那是一種真正快樂的快樂，是一種幸福。

一種我苦苦追尋，卻從未出現過的感覺。

所以我不能愛上狗妹，我不要她變成另一種角色出現在我生命中。我愛人愛的好累，也被愛的好累，

在感情路上讓我累的女人已經有兩個了，我不要再多一個！更不要連唯一讓我休息的出口也搞砸了！

*********************************************************************

有一天晚上我又失眠了，而且情況非常的嚴重。自從我的感情世界開始混亂後，我就常常睡不好，

腦中老是想東想西，老是自問自答，再加上休學這個大關卡出現，我更是常常神經兮兮的。

基本上我已經漸漸習慣失眠了，尤其是後來狗妹常會陪我傳短訓聊天，不過這晚，

我瘋狂的想自殺，因為我覺得我快瘋了！我想了一堆事情卻又沒有人了解，

甚至快連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了，我想停止腦中的轉動，可是我又做不到。

我想趕快找一個人說話，不過有誰在半夜四點醒著呢？

我傳了個短訓給狗妹：「我快瘋了！」，我想她應該也睡了，不過至少她醒來時會看到，

這樣要是我明天一早就瘋了的話，會有人知道我是幾點瘋的。

我傳完短訊後就跑到門口抽煙，我想著，她會看到嗎？她會回傳嗎？就算她被我吵醒了，

又能跟她說什麼呢？我覺得連說話都是一件很累的事，要把腦中想的，用人聽的懂得話說出來，真是煩！

我抽完菸回房間後，看到手機上有兩則新短訓，分別是：「怎麼了嗎？」和「你在嗎？」

，原來她馬上就回傳了，可能又等不到我的回傳，才又傳一通給我。我看完後就直接打電話給她，

因為傳短訓更累。

「妳還沒睡？」

「嗯，我男朋友不是剛回來嗎？、、、跟他出去，才剛回到家要上樓梯就接到你的短訓，

你又不趕快講你怎樣，害我一直在樓梯這邊等。」

「喔，我剛去抽煙、、、今天過的怎麼樣？應該很不錯吧？」

「不知道、、、不是很好、、、你呢？你怎麼了？沒事吧？」

「吾、、、先說說妳吧！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說、、、怎麼會不是很好？他不是剛回來，

妳們出去玩應該很高興才對啊！」

「我不知道、、、我剛跟他去看電影，然後去喝咖啡，然後到剛剛才回家，

結果現在還坐在樓梯這邊還沒進去，哈！」

「嗯嗯、、、」

「可是就是感覺、、、不知道，其實、、、剛在喝咖啡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好想打電話給你！」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跟他吵架嗎？」

「沒事，跟他都很好、、、只是、、、不知道，覺得好多事情都一起擠過來，很煩、、、」

「是喔、、、還好吧！什麼事？」

「現在不想講。」

「沒關係，等妳想講的時候在跟我說吧！」

「嗯嗯，那你呢？怎麼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我沒什麼事啦！還是一樣就是想太多，然後我忽然覺得這樣下去我可能會發瘋，哈！所以我想跟妳聊聊天。」

「嗯嗯、、、我也是，好想跟你聊聊天喔！小瓊啊、、、」

「怎麼樣？」

「我們出去好不好？」

「現在？」

「嗯，對啊！反正我還沒進去！」

「可是、、、妳不會被罵嗎？」

「那是我自己的事，你要不要啦？」

「嗯，我想看看、、、」

「沒關係，如果你會累就算了、、、」

「是還好、、、好！我們出去！我去載妳嗎？」

、、、

凌晨五點，我跟她來到了河濱公園。

我們像往常一樣坐在這個大草地上，清晨的河濱公園有種我從未發現過的美，

從未留意的河面散發出耀眼的光輝，從未留意的鳥群在天空劃出許多襯景的線條，

從未留意的橋佇立在旁打出這幅圖的邊框，這種美是此時的寧靜所昇華出來的，

只是我們都處在一種深刻的憂鬱。

狗妹總是在我需要一個人的時候陪著我，扮演著讓我最軟弱的一面依靠的角色。

當我跟坐在一個陌生學校車棚的時候，她陪著我，排解我的不安與煩悶；

當我站在心愛的女人家深鎖的大門前時，她陪著我，給我安慰與鼓勵；

而現在，她也一樣在我身旁，在我需要一個人陪著我內心交戰的時候。

她靜靜的聽著我說話，我靜靜地看著她說話，我們很有默契的不發一語去打破對方的宣洩。

突然間，我的腦袋淨空了，我只專注在眼前的美好，這景色的美好，這時刻的美好，

這感覺的美好。這跟她肩並肩坐在一起、坐在一個美麗的早晨、坐在我的心靈孤單時的感覺。

而突然間，她笑著對我說有我在身旁真好，然後跟著，她的眼淚落了下來。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依靠著狗妹，都是我在需要她的陪伴，依賴著她傾吐我的心聲，

我總認為那個堅強、凡事無所謂的狗妹才是真正的狗妹，才是我的狗妹。我自私的不讓她成為別的角色，

在我面前她不能軟弱、她不能不知所措、她也不能流淚。

這一刻，她在我面前哭了。

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因為會讓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她原來也會流淚，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何落淚，我更不知道要怎麼辦？

在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更深層的她、、、我看見了一個需要依靠的軟弱女孩，

儘管我熟悉的她口出穢言，儘管我認識的她大而化之，儘管和我相處的她還會動手打人。

這個女孩再怎麼堅強、再怎麼不一樣，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一樣會傷心，

她一樣會流淚，她一樣需要依靠。

我一直把她當哥們看，從來不對她有任何歪念，但是此時我卻好想抱住她。

我第一次想抱她，我第一次這麼想抱住一個女人，雖然我常常想抱很多人，

但這次我只想緊緊抱住她的心靈。

而那一刻，我發現愛上她了。

糟糕，我完了！

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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